“龙涛,要喝点儿什么吗?啤酒?洋酒?日本酒?”方杰轻车熟路的打开一个大柜门儿,里面藏着一个小吧台和一台冰箱。
“不必了,”侯龙涛在正座儿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我不喝酒。”
“也有饮料,喝茶也可以,就是需要让她去拿。”
“虎跑龙井有吗?”一提起喝茶,侯龙涛就想起了和谷全智的那次,但他不知道日语怎么说,只好讲的中文。
方杰向兔儿女郎重复了一遍,不是问,而是直接要。
“嗨,”兔儿女郎答应了一声,但好像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别的还需要吗?”
“不用了。”
“我是说别的。”
“我知道你问的是什么,不用了,”方杰挥了挥手,“我已经是常客了。”
侯龙涛点上根儿烟,他猜也能猜到自己今天为什么会被请到这里来了,八成儿是自己上次在飞机上说的话起了作用,“这里算是个什么地方儿啊?夜总会?”
“这里是由历届h社长亲子管理的私人会馆,叫yù_wàng之馆,”方杰坐在了方桌儿另一侧的太师椅上,“能够进这里的不是我们社长的私人朋友就是大亨财阀、政府要员,都得有很高的社会地位。”
“是吗?”
“你不信?”方杰发现侯龙涛的表情有点儿不对,“你自己出去问问,那些在外面的初级会员,要么身家有个几千万美元,要么是东京的政要,中高级会员更不用说了,世界五百强里的老板,大银行的掌柜,国会议员,什么都有。”
“对对,我信。”
“嘿,你为什么不信啊?”
“有这么多的政要、老板做朋友,福井社长还要我干什么?别跟我说什么投资者信心,你们要是能轻而易举的从日本银行甚至政府里搞出钱来,一样可以增强投资者信心,虽然可能不如iic给的信心大,但至少没风险,不麻烦,更不用招呼我这个毛头小子了。”
“呵呵呵,你哪儿是毛头…”
“咱们直截了当吧。”侯龙涛也是想在谈判前先摸摸底,反正自己手里握着王牌,有权力不打官腔儿,如果对方不能给出让自己认为合理的答案,完全可以再威胁。
“这…这不好说啊。”方杰的表情好为难。
“你不跟我说,我在谈判的时候真的会为难h的,你也知道,我有的时候是会耍混的。”
“嗯…你要我交底…消息决不是我放出去的。”
“放心,不是你。”
“说实话,日本人对于权力的认识和中国人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方杰也点上了烟,“在表面上可能没有那么明显的官商勾结,但在暗地里,要比咱们中国人玩儿的狠。”
“这你刚才就已经说过了。”
“对对,那你也应该明白,这么做的肯定不会是我们一家。这次我们出了事儿,其它几家公司算是看到彻底铲除我们的机会了,它们甚至结成了统一战线,发动手中的一切力量,从各个渠道阻止我们翻盘,这下儿…”
粉红色的兔儿女郎带人把茶点和小吃端了进来,等她们离开了,方杰才又继续,“我们一家的关系是不可能与其它所有公司对抗的,我们的关系也是不能、不愿意以一敌十,没有日本的银行敢给我们贷款,更别提政府的直接拨款了。”
“那外面那些人还有什么用,他们来这儿是不花钱的吧?不浪费吗?”
“话不能这么说,这次除了你,别人都是无能为力,不能因为这个就跟他们把关系断了,你帮我们渡过这次难关,以后自然会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你这么自信我会帮你们?”
“我想你会的。”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都是各怀鬼胎。
侯龙涛并不非常怀疑方杰所给情报的真实性,因为很合情理,但却想不太通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说出来,他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这分明是给了自己在谈判中随意提出苛刻条件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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