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禁军早已弯弓搭箭。
密密麻麻的羽箭已经瞄准了宫门前方的周清,随时可能万箭齐发。
周清突然大吼道:“朱由检,你个生儿子没的,你整这出是几个意思?”
一片哗然!
皇城上下无数人看到了这一幕,都感到了一股发自内心最深处的寒意,这个强大到令人难以想像的年轻人究竟是谁?
居然敢这样辱骂当朝天子!不想活了吗?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朱由检拍拍手,两个禁卫押上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囚犯。
“看看这是谁?”朱由检大笑着,一边拨开了那犯人的头发。
“爹!”
周清就站在血水之中,抬起头来。
透过黑色的面具孔,看着巍峨的皇城,看着那些恐怖的箭枝。露在面具外的眼睛依然平静,根本没有任何惧意。
只是在看到城楼上被捆缚起来的年迈的父亲时,这抹平静,就像是被投入了巨石的湖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周清只是缓缓地抬起右臂,雨打在胳膊上,升起了淡淡的水烟。
他的血滚烫,犹如长江大浪,冲刷着经脉。
他将手中的铁剑,伸到了暴雨之中,任雨水洗去上面的血迹。
雨水啪啪地击打在铁剑之上……
此时朱红色的宫门紧闭。
阔大的广场上除了那些倒卧于地的血尸,便只有若惊涛骇浪一般漫天的风雨和……
那个戴着黑面具的杀神!
袁崇焕站在城头注视着雨中孤独站立的青年,身体微微颤抖。
“放箭!”雨水从袁崇焕混漉的胡须上滴落,面色苍白的禁军统领,声音微颤地发出了命令。
无数枝羽箭在这一刻脱离了紧绷的弓弦,倏然间速度提升到了顶点,撕裂了空中的雨水,射向了广场正中孤独站立的周清。
“三桂,快躲!”吴襄目眦欲裂,声嘶力竭地吼道。眼角有水渍,不知是雨,还是泪。
朱由检紧紧地盯着空旷无一物广场上的周清,喃喃自语道:“这次朕看你还怎么躲,……”
朱由检突然想到了什么,紧紧握住了拳头,手扶着栏杆,身子向前倾:“那个人还不出来吗?”
密密麻麻的箭羽遮天蔽日,无数枝飞速射出的箭羽像发泄不满一般,绞碎了天地间,空气中所有的雨珠,令整个广场的上空,变成了如神境一般的水帘大幕!
与这恐怖的声势相衬的还有这些箭羽刺穿空气,所带着的阴森呼啸声,这些声音代表着大明强大的军力,也代表着无可抵抗的杀意。
在这样密集的箭羽攻击中,没有人能够活下来。
孤独站在雨中的周清很强大。
袁崇焕轻抚胡须,自问就算是自己,也无法躲过这么密集的箭雨……自己可是……
但此时广场上一片宽阔,虽在雨中。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视线的法子,周清如何躲避?人力终究有时穷,以一敌万之人有,然而箭羽齐发,却等若将万人之力合于一出,怎样抵挡?
面对着比暴雨更加密集的羽箭,周清还能无比强大地站在广场中央吗?
他只是冷漠地抬起头来,隔着那层湿润的黑色面具,看着扑面而来,劲风逼面,将自己身周数十丈方位都笼罩起来的乌黑箭雨。
要死了吗?
周清淡漠的脸上闪现出一抹不甘的神色。
有彷徨,有绝望。
箭矢之尖刺破了雨珠,终于来到了他的面前。
避无可避。
原来那本《穿越者生存守则》的暗示竟是真的!
杀崇祯!
但此刻,似乎明白得太晚了!
周清的身体也没有动,没有尝试着避开这场明显蓄势已久,密集到了极点的箭雨,因为无论是谁都躲不开——
他突然把剑插在地上,手做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他对着城楼,竖起了中指!
雨势忽然间在这一刻小了下来,仿佛为了让城楼上的人更清楚地看到下面人的动作。
朱由检看懂了。他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挂着一抹嘲笑。
不过是将死之人罢了!
皇宫上方厚厚的雨云忽然间被撕开了一道缝隙,太阳的光芒便从那道缝隙里打了下来,照耀在了周清的身上,映出了一道清光。
袁崇焕眼皮一跳,他觉得某种猜想,下一刻,会得到印证!
咻咻咻——
无数声箭镞刺中目标的恐怖声音,似乎在这一刻同时响起。强劲的箭枝有的刺中了周清脚下的青石板,猛烈地弹了起来,在空中便禁受不住箭身承受的巨力,啪地一声脆断。有的箭枝更是直接射进了青石板之间狭小的缝隙之中,箭羽嗡嗡作响。
只是一瞬间,无数的箭枝便将周清略显单薄的身体,笼罩住了!
无数声令人心悸的响声过后,皇城上下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眼瞳都渐渐缩小,惊恐地缩小,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箭枝就像被雨后的春笋,在皇宫前广场正中央约数十丈方圆的范围内,密集地插在地上,溅在空中!
而最密集的箭雨正中,一个道士沉默地站立着。
周清距离他很远,竟是退到了几十丈的城墙处,刚好躲过了箭雨笼罩的范围!
“果然,去年武举校场上,你就是这样消失的!这一代的天启者,很强啊!”袁崇焕负着双手,眼里有奇异的光彩。
朱由检的脸上显示出一种兴奋的神色:“吴三桂的接引者,你终于……出现了!”
大大舒了一口气。斩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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