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物上。
刚烤出来的披萨香气四溢,切割好的六块长方形,整齐地摆放在木托盘上。拿起来还有点烫,舒星忆一边吹一边小心地往嘴里送。
偶尔偷看几眼对面的梁鑫。
他正认真地品尝着披萨上的馅料,珍惜地把指头上的酱料都舔掉。
这个外表平凡无奇有点自卑的小胖子,谁能想到他同样有着惊人的天赋、远大的志向,和天然的善良呢。
咔兹咔兹,薄薄脆脆的饼体咬在嘴里发出好听的声音。
梁鑫真的好厉害,又帅又厉害,我要怎么才能也这么厉害?舒星忆想。
咔兹咔兹。
舒星忆……长得漂亮,又有个性。如果我有张宁傲一半帅就好了。梁鑫想。
咔兹咔兹。
少年和少女,人生中某些奇妙的变化在各自的心中,悄然地开始。
第40章 为人父母
组内过完吕学武的剧本并且参考他的意愿,结合了一下拍摄难度和后期的工作量,导演最后定下的内容就是“月夜缉凶”,时长暂定一分钟到一分半,拍摄时间两天。
确定了要拍这一段,调整剧情出脚本、分镜、气氛稿;召集服化道和武师开会、定场地、排动作;跟吴英瑶和梁鑫的家长面谈签合同,角色没有打戏且只需要半天到场,所以隔了一天张宁傲也答应了——细细碎碎无数的事项,仰赖着荆寻出色的协调和把控能力,《月夜缉凶》按照排期表忙碌而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他仿佛一张行走的关系网,谁也猜不到他手里攥着的哪一条线上,拴着的是三教九流、士农工商的什么角色。
晚上九点多,荆寻跟导演去棚里看置景。灰尘弥漫的影棚里,一排假屋顶已现雏形。
《月夜缉凶》发生在古代城镇内,导演稍微调整了一下叙事结构,减少台词,以追逐和武戏为主。但碍于主演几乎全部非专业又时间紧迫,只能采取某些取巧的办法。放弃实景,增加后期特效,多特写,少全景。
“杨哥,拍摄前得有两天动作排练,搭景赶得上吗?”
“放心,赶得上。”
“谢了杨哥,帮了大忙了。”
业内数一数二的美术老杨拉下口罩,拍了拍荆寻的肩膀,“荆老板跟我开口一回,只要不要这条命那怎么都得出手。”
“要你命干吗,连个存折都没有。”
已婚男人哈哈哈笑起来,笑完又感叹:“唉……谁能想到你荆寻,有一天也会为了女儿劳心劳力。这男人当了爹啊就是不一样。”
“谁说不是。”
“我家也是女儿,现在还小。一想到她以后结婚嫁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子,我现在就来气。哎,你说你闺女要是谈恋爱被欺负了怎么办?”
荆寻淡淡地说:“把那小子腿打断。”
老杨笑得直咳嗽,重新把口罩戴上了:“为人父母啊,说实话,就跟重新做人了似的。”
荆寻一声轻笑。
“我自己做人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
章心宥自从拒绝了背锅的提议之后,学校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如往常。但是他知道,陈正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终结,而是开始——针对他的那项“处分”将会在不远的未来用他无法回避的方式降落到他头上。
那就接着吧。
这么想着以后,心都变宽了。章心宥趁着周末去看大舅,顺便回家把死飞骑出来了。管什么口头批评啊,虱子多了不怕痒!
大舅入院十多天,身体每况愈下。虽然还不到最后关头,但死神已经站在他的脚边了。表哥在托人咨询有没有好的临终关怀医院,希望至少能让父亲走的时候不那么痛苦。
可是这种事还得避着老一辈人,就连表哥自己也还没拿定主意。
“我爸自己还抱着希望,我不能比老头儿更早放弃。”
端着售货机里的咖啡,大表哥声音嘶哑地说。他最近熬得很厉害,眼睛里都是血丝。跟公司办理了停薪留职,打算陪伴父亲到最后一天。二表哥和章心宥都默默地点头,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他。
一旦出了治疗病房,仿佛就告诉所有人“我们已经对你的生命不抱希望”,“不孝顺”这三个字就得绞缠着大表哥的终身——中国人总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能喘气儿,砸锅卖铁也得治”。
一方面希望他们的离去平静而安详,一方面又希望他们能留在自己身边哪怕多一秒也好。
章心宥不知道,哪一种选择才是真的为了亲人更好。
“大舅妈……以后怎么办啊?”章心宥问道。
“跟我回上海,必须。”大表哥干脆地说道,“这事儿没得商量。要是不想跟我们一起住,宁可再帮我妈单租一个。我跟媳妇儿也商量了,她也能理解。”
他已经有了一个谈婚论嫁的女朋友,两人年纪都不小了,还想着要孩子,最好是俩。
“钱不够了吱声啊。”二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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