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你信不信?但是不出轨的男人,就是好男人了吗?”
章心宥无言以对,却又不想看到荆寻贬低自己。
“可是……家庭也有各种各样的,并没有什么合格丈夫、合格父亲的样本吧,只要家人觉得好,不就好了吗?”
“你是个生长在幸福家庭里小孩,不会理解有一个无法结成亲密关系的家庭成员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而且这个人还与你的生命密切相关,永远逃离不开。”
“无法结成亲密关系……?”这过于学术化的字眼让荆寻的语气冷漠下来,而这种冷漠却又是在剖析他自己?奇妙的冰冷感围绕着章心宥,他仿佛为了冲淡这种冰冷而辩解道:“可星忆是你的女儿,这不是天然的亲密关系吗?”
荆寻半天没有说话,在他想要转头去看的时候突然被对方伸手狠狠揉了几把头发:“你还是别问了,再问我要伤心了。”
声音里带着笑,却带着一种拒绝,切断了与章心宥进一步的交流。
是我没结婚没小孩,所以我不能理解?还是因为我家庭幸福?不论哪一样,都让章心宥有些气闷。
因为没经历过,就失去了被他信任的机会,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话说你这发型,到底为什么要烫成这么卷啊?”荆寻跟没这回事儿似的立刻转移了话题,抓他的发卷儿玩。
“从小烫到大,习惯了呗。”章心宥郁闷地回答。
“从小就烫?”
“我妈照着电视里小童星给我烫的。”
“谁?”
章心宥百般不乐意,但还是说了:“……秀兰.邓波儿。”
荆寻笑得想让章心宥拿枕头把他捂死。
本以为荆寻在身边,自己这一宿就要睁眼到天亮,可是后半夜真的困劲儿上来扛不住,再加上荆寻也不正经聊天,聊着聊着就气他,章心宥一边生着气一边就睡过去了。
倒是荆寻毫无睡意,看着章心宥翻跟头打把势的往他身边一窝,找个舒服姿势睡得直呼呼,捏脸掐鼻子也没多大反应。
今晚不小心说得太深了。
荆寻希望他不要理解,却又渴望他理解——理解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还能获得他的喜爱。
你能吗,心宥?
我让月凉失望了,让星忆失望了,我也会让你失望的。
可你如此坚韧又强大,你可以不失望吗?
当章心宥毫无防备地睡在他面前的时候,荆寻反倒失去了那些粗野狂放的欲`望,就想仔细地看着他。
很久以前,他也这样看过舒月凉,看过舒星忆。那个时候他比现在的章心宥还更年轻,他也曾以为自己不会让她们失望的。
早上迷迷糊糊地被闹钟叫醒,章心宥闭着眼睛回忆昨天的美梦:他梦见荆寻亲他,还亲的嘴唇,亲了好几下,跟真的一样。
舔着嘴巴特别猥琐地了品了品,爬起来上厕所。尿到一半,觉得不对,转头看见荆寻在刷牙,一边刷牙一边看他,视线有往下移动的意思。
“啊——!啊啊啊——!!!”章心宥大呼小叫,赶忙转身拿脊背对着他,尿还没尿完,裤子提不上,尴尬死了。
荆寻漱口,把牙刷放回去:“吓死我了,一惊一乍的。”
“谁吓谁啊!人吓人吓死人!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怎么在这儿?我这么没有存在感的吗?”荆寻惊了,“早知道昨天晚上对你干点什么,是不是就能记住了?”
章心宥惊魂未定,终于想起来昨天荆寻是在这儿住的。主要是一觉醒来身边没人,脑子里只有春`梦还没转过弯儿来呢。
“那那那那你快出去吧我这都……这都出不来了……”
荆寻阴恻恻地:“最好站都站不起来。”
一波三折的尿完,章心宥走出卫生间地跟荆寻说:“多大仇啊还带咒人阳痿的——这啥?”
“来自另一个次元的朋友:煎蛋饼,谢谢。”荆寻把装着早餐的盘子往桌上一放,“洗个手,来跟它认识一下。”
章心宥瞬间又欢天喜地了,从昨天到刚才跟荆寻生的气,瞬间都烟消云散。自从自己住以来就一直食堂、路边摊,在家吃一顿可口早饭好像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更何况还是荆寻做的呢。
美美地吃了一顿,临出门前荆寻还塞了个小饭盒在他背包里。“沉吗?我看你冰箱里有点半现成的菜,家里拿来的吧?你一直也没吃,我随便弄点,你对付吃。”
给章心宥高兴坏了,“您那手艺随便弄也是美味呀,我得带着敬畏之心去吃。”
“小嘴儿甜的,一点小事就乐成这样。”荆寻照着他脑门弹了一下。
“你自己跟我说的,人这一辈子活着就是一个难关接着一个难关,那不就得紧着让自己多开心点?难事儿多,那让开心事儿也多呀!”
荆寻瞅了他一会儿,赞赏地点点头:“不愧是人民教师,时时刻刻灌鸡汤。”说完跟新媳妇似的一直送他到楼梯口:“骑车小心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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