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名?”晏如笑笑,接着道:“德音姐姐自己去求了皇便是,何必要多我一个中间人。妹妹嘴笨手拙,这说错话了惹皇不高兴怎么办?”
德音嗔怪了一下,说道:“瞧瞧,瞧瞧这伶牙俐嘴的,你若是嘴笨手拙,让我们这些姐妹情何以堪。谁不知道何妹妹在皇面前最能说得话,是不是?”
“这赐名赐姓是件大好事清,本朝除了嘉赏护国将军和世家世子,并未听说过给那个官宦人家赐名的。若是给姐姐的侄子赐名,那什么九品芝麻小官生了孩子都来找皇赐名,那可如何是好?说到底,姐姐还是说清楚为何一定要给侄儿赐名吧。”晏如笑容不减,说道。
德音站起来,来回踱步,说道:“我也知道赐名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皇偏袒我们盛家,往小了说,是皇对新生儿的喜爱。妹妹其实也猜得出……我们盛家,也是最近才兴来的,比不得何氏一族,自开国以来就是大家族。多年以前,我父亲位居参知政事,是个空看不中用的闲官,如今名眼人都能看出来,皇想用我父亲来分右相之权。”
“我只是后宫小小昭媛,哪敢参与政事。”晏如喝了一口曲汾送过来的茶,徐徐说道,分明是不想帮这个忙的样子。
德音忙说道:“德音家中只有一子,我哥哥并不得皇器重,参知政事这一官职没有世袭的惯例,到时候我们盛家……一边不能讨好皇帝喜爱,一边又得罪了右相那边的人。我为了盛氏一族的兴荣,不得不早做打算。眼下盛家有了血脉的延续,为了他以后仕途的顺利,我只能先想办法给他份殊荣才是。”
“就凭皇亲自赐名?”晏如问道。
德音道:“妹妹,皇赐了名字,那可是天大的赏赐呢。”
“那么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嫂嫂生的是个女孩子呢?”晏如又问道。
德音道:“女孩子也可以。说不定将来还有机会亲得太后抚养呢。后宫无子,主要借口抱个孩子过来招弟即可。”
晏如说道:“那与棋子又有何不同?”
“身为棋子,说明他还有价值。若是连棋子都不是了,那才叫真的无用。我们盛家的孩子,就应当有这样的觉悟。”德音坚定道。
晏如笑道:“姐姐说的是,咱们都是皇帝身边的人,却事事为家族打算,操碎了心。妹妹一定会帮姐姐这个忙。还请姐姐耐心等待。”
“那姐姐静候妹妹佳音。”德音满意地带着棠棣离开了。
曲汾说道:“最近来找娘娘帮忙的人真是一个接一个。可见我们娘娘盛宠。”
晏如只觉得头疼不已,这前朝后宫,往往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宋山煜也不是个傻子,自己不太好明面插手政事,一时间觉得太阳穴胀胀得痛,胸口也闷闷的。
她对曲汾挥挥手道:“既然大家都知我病着,那本宫就好好装一回。趁着些清净的日子好好筹谋筹谋。皇来了就说本宫不舒服,不想见。听见了吗?”
曲汾乖巧道:“知道了。”
隔了五天,晏如果然没有踏出过降萼阁一步,谁来都不见。到了第六天,晏如才吩咐小厨房做了些点心,吩咐曲汾为她好好妆。
一身迷离繁花浅绿丝锦裙,裙用细如胎发的金丝银线绣成攒枝千叶白茉莉和蜻蜓点水,刺绣处缀满熠熠生辉的小颗水钻,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头一支梅花琉璃簪子闪闪发光,孔雀绿翡翠吊坠晶莹透亮,与窗外的春光遥相呼应。
晏如甚少打扮得艳丽,总是清丽出尘,似嫡仙般的气质让人望之生羡。她轻呵一口气,对曲汾说道:“走吧,陪本宫去一趟大庆殿。”
从降萼阁至大庆殿路过的一排紫藤,已经长叶发芽。大齐自古即栽培作庭园棚架植物,先叶开花,紫穗满垂缀以稀疏嫩叶,十分秀美。子城多置棚架,春季紫花烂漫,别有情趣。
晏如用手中护甲轻轻抚过几片嫩叶,说道:“本宫记得,紫藤结出来的豆荚是有毒的?”
曲汾回道:“这个奴婢不知。”
“不知?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晏如掐了一把紫藤的新叶,青嫩的汁液粘在晏如手指尖,带着淡淡的香气。
大庆殿内,宋山煜正在练字,见晏如来了,很快搁下了笔,对晏如说道:“这两日也不知道是谁惹你不痛快,晨省几天都不去了。你就算不给朕面子,也要给皇后面子啊。”
孔甲在一旁说道:“皇真是太宠昭媛娘娘了。”
晏如摸摸自己鼻子,自然道:“臣妾娘胎里带来的弱症犯了,皇真是一点也不关心臣妾。亏得臣妾在病中还日日思念着皇,这不,病一痊愈就带着臣妾小厨房的点心来看您了。皇刚下早朝,一定有些饿了吧。”
宋山煜一把将晏如搂在怀里,说道:“小妖精。前天朕去你的降萼阁还听见你与曲汾说说笑笑的,却回朕说正在病中、怕过了病气给朕,你说朕该不该相信你?”
“臣妾生病喝药已经够苦了,难道不能和宫女找点乐子吗?”晏如顺势将胳膊搂在宋山煜的脖子,轻笑道:“皇可有想臣妾?”
孔甲默默地退出了大庆殿内,顺便赶走了门外几个默立的小太监。
宋山煜顺势往她脖子吻去,晏如却灵活地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说道:“臣妾今天来是有件喜事想跟皇分享的。”
宋山煜摸摸晏如的脸蛋,光洁如鸡蛋,随口问道:“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臣妾的大姐姐怀有身孕快三个月了。”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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