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事了,孟轩的不白之冤总算洗清,顿时如释重负,离开太傅府之后,觉得疲惫之意涌上来,真想找个地方睡上一觉。
云起看着孟轩这般模样,心底也有些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以来,云起又何尝不是吃不好睡不好的,总算是了结此事,也让云起稍感欣慰。
云起说道:“那宋老幺说过,等你被救出来,他要在雕花楼给你办个大席面!今天总算事了,怎么不见那宋老幺呢?”
孟轩低声一笑,摇头说道:“老幺哥常年在码头务工,一年也攒不下几贯钱,又何必让他这般破费呢!”
云起哼的一声说道:“他的钱来之不易,我的钱便是大风刮来的吗?为了救你,前前后后我可损了好几百两银子呢!不仅如此,我还负债累累,欠了南宫好大一笔银子呢!你这时候倒替宋老幺假好心了,怎么也不见你为我好心一次呢?”
孟轩摇头笑道:“不尽然吧!因我的性命,前前后后你可是赚了两千贯钱?几百两银子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云起道:“罢罢罢!这大席面我便不让宋老幺请了,我也真是饿了!真要吃顿好的了,待会儿去雕花楼,我请你吃顿大席面吧!也算是为你洗尽冤屈接风洗尘了!”
云起这句话,使得孟轩一阵惆怅,虽说洗尽冤屈,可从此就真的要漂泊江湖了,多少心里怅然之意难以平复。
突然间,一匹快马疾行到二人面前,却是跟着金潇的那个黑衣男子,只见他下了马,走到云起与孟轩面前,解下身后背着的行礼,递给孟轩,说道:“孟轩!我家主人要把这东西交给你,章家的田契房契已经被充公,我家主人托人把田契弄了回来,至于房契,我家主人也变卖成银子,一共是一千五百两银子,章家已经没了后人,这些东西也就转手给你!望你能够善用!”
孟轩接过行礼,拿在手中沉甸甸的,章老太爷一生经营的东西全然在这里,孟轩心中一叹,说道:“这东西是章家的财产,我岂能贪图!”
黑衣男子上了马,说道:“这东西跟章家没关系了!主人把这东西送给你,也算是章家还有清河帮还你个交代了!”
云起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说道:“无名小卒而已,云起姑娘不必挂怀!”说罢,调转马头转身离去。
云起看着黑衣男子离去的身影,不由叹道:“这个人是个绝顶高手!”
孟轩疑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云起道:“将来,你武功练到家了便就知道了!不过,这田契与这笔钱你打算怎么办?你不是想有良田瓦舍,从此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吗?如今正好,从此便可在田间做你的陌上郎了!”
云起说到陶渊明的这句诗,孟轩不禁神往,口中喃喃道:“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摇头叹了口气,看着云起,笑道:“罢了!这东西我自有计较,这些日子也多亏了你!也算是有了钱了!待会我请你吧!将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就当做为你践行了!”
二人一同回了章府,展星晴与章小妹已然准备启程,云起与展星晴说到雕花楼宴席一事,展星晴言辞推脱,说道:“没你们这般闲情逸致!你也知道南江盟这次怕是要动真格了,宗主那边催的急,我得赶紧回云端宗了!”
展星晴也不多做逗留,带着章小妹,离开了东京,踏上了南下的路程。
当夜雕花楼之中大摆筵席,虽说只有孟轩、云起、宋老幺三人,却是摆满了一桌子的佳肴,也管不了能不能吃的完,这三人在一起说笑吃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起端起一杯酒,对着孟轩说道:“孟轩,吃完这杯酒,咱们就此别过吧!我也不要你报什么救命之恩,你就拿着这些钱财好好活着吧!将来有缘再见!”说罢,举杯一饮而尽,起身离去。
孟轩连忙起身,追出雕花楼。站在门前,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哪里见到云起的身影,不禁摇头叹息,转身回到屋里。
却不知云起躲在雕花楼旁的巷口之中,她面色凝重,仰头看着天空幽幽长叹。
“何必如此叹息!此事如此了结,你也没什么对不住他的了!”
只听得这番言语,云起回头,只见得展星晴站在巷子的尽头,面带微笑的看着云起。
云起摇头说道:“你说得轻巧,若不是我,章家如何落得如此下场!孟轩如今面带金印,只怕这一生都不好过了!”
展星晴走上前来,轻声说道:“你自己便就好过了么?也别多想了,好在今后你也与那孟轩不再见面了,将来的事再说吧!”
云起抬头看着展星晴,问道:“你怎么去而复返了?那章家小妹呢?”
展星晴道:“我把她安置在邢伯那里,就来找你了!邢伯让我告诉你,金楼去不得!”
云起面上不悦,说道:“你干嘛把我的事跟邢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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