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伸手进口袋里,正好碰到了我的护额。我将它拿出来,凝视着这个黑色护额。
泽人看着我,没有作声。
“我现在是下忍了。”我看着它,笑了。
他也微微扬了一下嘴角。
“这种话还是等回去了以后再说吧!”
我其实早就想好了护额戴在哪里。我把护额的一头穿过衣服侧面的一条短短的带子,另一头也在那里系好。护额垂下来,绕了我的腰一圈,铁的刻着风之国标志的那一面则挂在大腿上,形成一个斜着的环形。泽人转回头去,没有看我。
随后,他直接向着山坡下走去。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于是也跟了过去。他把手插在口袋里,一如既往的带着一丝微笑,看着正前方。我则是看着脚下的路,免得石头拌得我一路滚下山。他从容地朝着村子里走去,没有一丝紧张感。
“你胆真大啊……泽人……”我轻声说。
“有王牌在还怕什么。”他仍然直视着前方,快步向前走。
“什么王牌?”
“我们。”
“这就是王牌?”我难以置信。
“淡定点啊,日向。”他笑了笑劝我说。
“有潘佑郎这种家伙在,是人都不会淡定……”我没好气地抱怨。
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他一只手插在腰上,嘴角上浮现出一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狡猾笑容:“日向……”他轻声叫我。我有些奇怪地应了一声,他又说:“无论发生什么,你最好是不要拦着我,知道吗……”
我挤了挤眼,抱起手臂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你不用管我要做什么。”他半回过神,却仍然回过头望着我,眼里流露出一种饥渴诈。
“你必须说清楚……”
“嗯……”他微微咧起左边嘴角,“你不要介意我杀人——你也知道……”
我盯着他。“你到哪里都要杀人是吗?”我很鄙视地问,因为我非常不喜欢那些以杀人为乐的似人非人的怪物,“我记得你似乎是——不,喜欢杀人的。”我故意把“似乎”和“不喜欢”这两个词硬生生地,加重语音吐出来。我回忆起他说到自己杀死了很多风之国暗杀任务时脸上异样的痛苦表情。但是现在我开始怀疑那都是假的……
但是我仍然难以相信泽人会是那种样子的人……
但他还是从容地回答了我,而这一次他再一次,没错,再一次——脸上显现出有些异样的表情。但是这一次的与上一次有些许不同——这一次,他是带着笑容的,但是笑却很僵硬,充满着仇恨和厌恶:“我不是喜欢……而是把它视为家常便饭了,因为这是我的工作,我必须适应。更何况,我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了……”
他转过身,正面面对着我。
我咬着牙,几乎浑身发抖。
“这跟怪物……没什么两样……”我咬牙切齿地说,声音都颤抖了。
他低下头,闭起眼笑了。“什么啊……原来你就是在想这个啊……你可以把我理解为怪物,但是比怪物还怪物的,应该是这个国家的‘黑色首领’。”
我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我有些惊诧,望着他。
刚开始,我以为他所说的“黑色首领”就是指风之国的第五代风影——砂瀑我爱罗,但是我错了。
“那是风之国最危险的男人,”他说,语气里充斥的杀气逼人的讽刺和憎恶,“他的目的就是清除阻碍风之国的经济社会发展的那些东西。”
“而你,就是他的手下人。”我接口道。
他微微一仰头,笑了。
“要这么说,也不算全错。但是,记住了,日向,我是风影的特属暗杀者,主要还是服从风影的命令。顺便说一个题外话好了,从此以后,双胞胎也会干我的这一行的。她们会把我更能体验这份任务令人恶心的一面的……”他一脸的狰狞,“我听说女生比较敏感。”
“说的没有错,泽人。”我淡然道,我知道他说的双胞胎是指姬和尧。让姬去执行这种任务在适合不过了,她知道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比如,什么是黑暗……
这一次,他笑了。“理解就好。”
“那么,你是怎么进行暗杀的?”我有些好奇地问。
他一边转回身继续向前走,一边回答着我的问题:“我是比较擅长下毒,因为那是一种弄脏衣服的作案法,而且效率高,却无法演练。”我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品味着他的话,我觉得他是在暗喻着什么。
“我毒死了16个人……”他的语气里有一丝得意,因而我感到一阵恶心。
他微微斜过头,露出一只阴森眼睛:“16个,潘佑郎就是第17个了。”
“祝你成功。”我决定先缓和一下气氛,泽人真是阴森地让人毛骨悚然。我当然也无法继续藐视他肮脏的杀人手段了,毕竟这是他的工作。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接收这样的工作。
是丰富的犒赏吗?泽人看起来不像是贪财的人。还是被逼无奈?风之国人才出众,谁一定要逼他。还是说,因为做这种事会获得满足感和自豪感?泽人自己已经说过自己不是,但我还是不确定。最后一种说法,就是3者都有。
我们已经来到村落里。
“我觉得这个地方应该没有忍者。”我突然对他说。
他没有回头,却停下脚步,反问我说:“谁能肯定呢?”
我们两个站在两栋木房子的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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