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绣花即便再复杂也绣,不合眼缘的,你把金山银山搬到她跟前儿,她也吝啬多给一个眼神。
傅辰北带着向昀登门时,老太太带着老花镜坐在窗边看报纸,听见门铃声,充耳不闻,视线锁在报纸上,一动不动。
向昀一看这架势,就知今天可能形势不妙,手心有汗渗出,傅辰北捏了捏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宽心。
两人走到岑素卿跟前儿,傅辰北恭敬地喊了一声:“岑大师,您好。”
老太太头发已经全白,银色的发丝盘在脑后,嵌了一根小叶紫檀木簪,身上穿着合体的旗袍,盘扣精致繁芜,即便已经年近古稀,却是气质如兰,浑然天成。
她取下眼镜,抬眼看着傅辰北,语气不善:“什么事?”
傅辰北几不可闻地眨了一下眼:“我之前有来拜访您,说是一位服装设计师想要学习一下绣花知识,您答应了,今天我带她过来了。”
老太太眯着眼睛,似乎在回想,隔了一会儿,反问他:“不是说的上个周日来吗?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遵守时间了?”
傅辰北看着老太太一脸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模样,剑眉微颦,透露出疑问的神色,昨天中午手机关机前,不是打过招呼的?怎么忽然开始为难了?
老太太直接忽视傅辰北的询问眼神,老神在在地双手环胸,等待他的回复。
向昀对着老太太颔首,倍感歉意:“岑大师,上次爽约是我的不对。”
老太太皱眉:“你又是谁?”
“我是向昀,助理服装设计师,是我想学绣花。”
“你想学,难道我就要教?”
傅辰北与向昀并肩而站,他抬眉,微瞪着老太太,质问她为什么不按着剧本走?
她不让自己袒露真实身份也就算了,为什么要为难向昀?
老太太连个余光都没给他,盯着向昀分毫不放松。
向昀组织了一下语言,坦坦荡荡地陈述自己学习绣花的初衷:“岑大师,我设计了一件衣服,需要绣花来增强立体感,这件衣服承载着我多年的梦想,我想精益求精,做出一件最好的衣服,知道岑大师您治学严谨,所以请您出题考我吧,如果我不能通过岑大师的考核,我绝不再来叨扰您。”
老太太挑了挑眉,眼底的欣赏让人捕捉不住:“什么考核都可以?”
“是的。”
“那好,先从简单的问起。”
傅辰北急了,什么叫从简单的问起,难道还有复杂的考核?
到底是要闹哪样?不教拉倒,没得折磨他的心肝宝贝儿。
不就是个巴黎时装周的入场券吗?他分分钟可以包全场。
傅辰北气压瞬间低了,老太太感应到,甩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正主都没说什么,这孩子在旁边干着急个什么劲儿?
向昀成竹在胸:“您问吧。”
自从三哥跟她提及绣花的事后,她查询了很多岑大师的资料,她的准备不可能万无一失,但是却也已经尽力。
只要努力过就没有遗憾。
如果真的没有缘分,也不能强求别人。
老太太说出第一个问题:“什么叫织锦针?”
向昀回忆了一下,回道:“织锦针是粤绣针法的一种,它是在平排的银线上面,用绒线钉成小方格,并缀以九针图案、海棠花或桂花的一种针法。”
傅辰北真没想着向昀能够回答出来,她说了些什么,他没听,也听不懂,可是心底那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让他不自觉地扬了扬下巴。
他的女人,就是不一般。
不是想考吗?随便!
老太太将傅辰北那副嘚瑟样看在眼里,却没表态,继续问:“小方格怎么钉?”
向昀答:“先从中央地方起针,然后向左右两侧各斜钉四针,下端的钉法也是这样。方格对角的距离,从直纹方面开始进行横算,是九根并列的银线,这里的九根包括旁边钉角的两根。”
“中绷大小是多少?”
“一般来讲,中绷的横轴内外各长二尺六寸左右,贯闩长一尺八寸四分左右,而闩眼长一尺一寸。”
老太太又问了湘绣、蜀绣、苏绣的一些针法,向昀对答如流。
终于结束提问环节,老太太转换话题:“理论知识倒是挺好,可是你要知道,会读书的人不一定就能把工作做好,年轻人很少有吃苦耐劳的精神,跟着我学绣花很辛苦的,你怕吗?”
向昀摇头:“不怕。”
老太太站起身,仪态端庄,她领着向昀去到绣架前,指着座位:“过去坐着吧。”
向昀入座,老太太又道:“你是服装设计师,画绣稿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你的右手边有一块已经印好的绣料,你把它上到绣架上。”
“好。”
向昀拿过绣料,指间稍微一感受,便知这块布料是真丝素绉缎。
绣架有七十公分长,两人一起上速度快效果好,傅辰北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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