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马六甲海峡后,货船航行的速度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逐渐慢了下来。
所以随船出海半个月多,龙腾飞雪和秦挚枫仍旧漂在印度洋上……这天中午
的时候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海鸟尖细嘹亮的叫声莫名的让人心情愉快。
秦挚枫端着里两个餐盘从餐厅绕到甲板的时候,正巧看到那非要让他下去把
午餐拿到甲板吃的女人脱掉外套换上一身深蓝色泳衣,挎着一端被长长的绳子拴
在栏杆上的救生圈,伸开双臂不知死活地站在栏杆上……在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蓝
天白云海水的交相映衬下,迎着风沐浴明媚着阳光站在床位栏杆上的纤细女人在
这个远洋船队上无疑是非常惹眼的,海风呼呼的吹起如黑缎般的墨色长发飘荡在
脑后,让她那一脸跃跃欲试的愉快笑容显得格外的炫目……秦挚枫站在楼梯口看
着迎着风傲然微笑的龙腾飞雪微微愣了愣,而那栏杆之上的女人,竟然就捉住男
人微怔的瞬间,放松了身体伸展着双臂蹬着栏杆向后一仰,整个人潇洒的在空中
划出一道完美漂亮的弧线,一下子跳进了海水里!……老实说,她这个后仰式的
跳水姿势无论是动作艺术还是视觉效果都是相当完美的——如果忽略掉她是从一
艘高高的散货船上一头扎进印度洋的深海海水里的话……秦挚枫的嘴角不自觉的
有点抽搐,那一瞬间,什么感慨什么惊艳都成了天边晃荡的浮云,唯有这些天的
朝夕相处下来,女人那天马行空的脑子里琢磨出来的怪想法折腾着秦挚枫,让他
放弃了原本涌上来的为那彪悍女人担心的想法……迈着端着餐盘迈着很澹定的步
子走到船尾,秦挚枫贴着栏杆俯身往下看,龙腾飞雪果然很惬意的抱着救生圈浮
在海面水上被货轮拖拽在船尾,带着一副又不知道从那里弄出来的泳镜,抬头看
着秦挚枫好心情的对他招了招手……秦挚枫没有理她,蹲下来把午餐放在甲板上
,把餐盘上的那厅啤酒拿过来拉开,靠着护栏晒着阳光,仰头喝了起来。
这样的天气,总是会让人忍不住的想放松神经,整个人变得都懒洋洋的。
等手头的一罐啤酒被喝了个干净,秦挚枫再转头去看下面的女人时,她果然
摆摆手拽了拽绳子,示意秦挚枫把她拉上去……耸耸肩,秦挚枫很不绅士的向龙
腾飞雪打了个自己怎么下去就怎么上来的手势就不再管她,端起自己的餐盘,径
自吃起来。
很快的,身后有绳撞到栏杆上时发出的悉悉的声音,秦挚枫往嘴里送
了口饭,头也不回的用那一如既往的低沉嗓音平澹的说道:「这是一艘货船,你
以为是艘邮轮,我们来这里度假的?」
龙腾飞雪拽着绳子一个翻身跃回船上,随手把身上的救生圈一扔,抓起先前
扔在甲板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在秦挚枫身边坐了下来,送给这不解风情更不懂得什
么叫怜香惜玉的男人一个大白眼,故意戳着男人理亏的痛脚抱怨,「还不都是因
为你?人不都说海水有消炎的作用么?」
消炎药就放在舱室桌子上,犯得着你用海水么?再说,要海水随便打一桶就
好了吧,你用得着整个人都泡进去?秦挚枫心中腹诽,但天生少言寡语的性子却
没有让他把这句话说出来。
歪头看看女人肩头白皙细致的皮肤上那道已然结痂的暗红色显眼疤痕,老实
的男人眼中还是露出了澹澹的歉意……「放心吧,再过两天它就会不见的。」
龙腾飞雪无所谓的耸耸肩,大概身上还沾着水被海风吹得有些冷了,她老老
实实的把外套套在身上穿好,端起餐盘准备开动,说话的语气轻飘飘的,仍旧很
愉快,「女人不能像你们男人一样,有伤疤的女人可不好看~」
这个时候,正好这艘货船的船长领着几个船员从另一边的楼梯绕上来,似乎
是在不经意间向他们这里瞟了一眼,然后对跟着一起上来的几个船员用阿拉伯语
开始谈论起什么。
用叉子叉起一块金枪鱼放在嘴里斯条慢理的咽下去,龙腾飞雪打开啤酒罐仰
头喝了口酒,这才看着秦挚枫向船长的方向努努嘴,若无其事对秦挚枫问道:「
你有没有发现……那个船长的眼神有些不对?」
秦挚枫不动声色的迅速解决掉午餐,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深深吸
了一口,有些晦暗不清的目光头顶上升起来又被海风吹散的眼圈,他挑了挑眉,
「我只知道,这艘船运的,不是普通的东西。」
「再过个几天这船就会驶进亚丁湾了,你猜——」
拉长了声调,龙腾飞雪上勾着眼角斜斜的睨着身边仰头闭目养神的男人,「
我们会不会平安过去啊?」
缓缓睁开眼睛,弹掉指尖长长的烟灰,秦挚枫幽黑的眸子深深的看进龙腾飞
雪的眼底,沉默着,没有接话………………………………傍晚的时候,从海上看
夕阳落下去,那颜色彷佛要把整片海都烧着了似的,红得激烈而热切。
远洋的货船仍旧按照固有的速度航行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不知从哪个舱室
传来船员打着手鼓的声音,着愉快的唱着听不出调子与含义的民谣,让这艘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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