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堂外,此时突然传来嘈杂声。
虽隔着屏风,四人转头却也能将大堂中的情景看得清楚。
只见堂中一名壮汉手里正揪着一个瘦子的领口,眉发倒竖,目光凶狠。
“好你个张三,酒倒是喝的尽兴,欠老子的钱什么时候还!”
瘦子领口被他揪着,喘不上气来,红着脸粗着嗓子道:“哎呦,周大哥周大哥,这哪是我要喝酒啊,是我老爹他想酒想喝的紧,他瘫痪在床多年,身为人子我自然要行这孝意啊!这不,身上就这几个铜板了,都用来帮我爹买酒了,周大哥行行好,等过俩天我有钱了,一定还你!”
“哼,信你这鬼话!你那老爹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还说想喝酒?”壮汉揪着他一甩,瘦子便被甩翻在地。
“快点还钱!”
瘦子顺势便跪在了地上,边抹着泪边向壮汉求情,哭声凄凄,“周大哥,求您再宽恕两日,我一定还钱,一定还钱,这可是我爹想喝酒的钱啊!”
“呵,废话少说!还钱!”壮汉弯腰,一把抢过了他腰间的钱袋。
瘦子见状,哭得更惨了。
“哼!欺人太甚!”
蒋凝嫣看得心头发怒,重重一拍桌子便要起身上前,蒋辞忙一把拉住了她。
褚鱼原本果酒喝得有些迷糊,正想吃些菜来缓缓酒意,谁知一口嚼着尚未吞下,冷不防蒋凝嫣一拍桌子,被她吓了一跳。
当即“嘤”了一声,伸手捂着面颊小脸痛苦得皱成了一团。
“稳稳怎么了?”章岷连忙询问。
“咬着舌头了……”褚鱼带着哭腔道,舌头一动便疼得厉害。
“快让我看看。”章岷伸手掰过她的脸,捏着她的下颌低头查看。
褚鱼咽下口中的菜,张嘴伸出受伤的舌头来。
红红软软的一处舌尖上已经破了伤口,丝丝血迹溢了出来。
褚鱼眼里含着泪泡,哼唧着口齿不清道:“疼……”
章岷原本替她查看着伤口,此时却晃了神。
褚鱼小小的脸自己一只手差不多可以包尽,眼中带着痛楚依赖的看着他,朦胧一片,小舌随着话说声摇动,因着之前的果酒,朱唇犹如点绛般红润,烛光下泛着水泽。
他突然间想起这半年游历在外,三师兄拉着他去青楼时跟他说的那些浑话。
“美人那般躺在你身旁仰着头看你,泪眼婆娑朱唇轻启,那般的姿态下红唇更是水润,你这毛头小子若见了,必定忍不住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当时他甩袖而走,此时却又突然想起了三师兄当时的话。
一亲芳泽……
他莫名觉得喉头有些发痒。
“岷岷?”
褚鱼的唤声拉回了他的思绪,他慌忙松开手,撇开眼去,咳了一声,不自在道:“舌头,舌头破了皮,你莫要说话,我去替你寻药来。”
他说完,便起身向外走去。
蒋辞连忙喊了两声也唤不住他。
“大哥,你刚才拉我做什么!”蒋凝嫣气恼道。
“出门在外,少惹闲事!”蒋辞难得没了好脾气。
他又转头看着褚鱼,见她泪眼朦胧,轻声问道:“褚姑娘可无大碍?”
褚鱼摇头不语。
不一会儿,章岷匆匆而去又匆匆而来,手中捏着一个药瓶。
此时他已经定下了心神,淡淡道:“要上些药才行,否则会溃烂的。”
褚鱼点头,受伤的舌头伸了出来,章岷捏着她的下颌,淡然看着伤口处,将手中的药粉轻轻撒下。
“怎么样?”
褚鱼含糊不清道:“凉凉的,有点甜。”
章岷失笑,叮嘱道:“别吃进去了。”
“嗯!”褚鱼乖乖点头。
夜深后四人准备歇下,章岷又嘱咐了几句最终才出屋,不一会儿蒋凝嫣便进了屋来。
此时褚鱼已经铺好了自己的被子,舒舒服服得钻进被窝躺了下来。
蒋凝嫣站在一旁看了半晌,而后挑眉声音有些拔高道:“我被褥呢?”
褚鱼抬头,伸手指着床尾,“不是在这吗?”
“没有铺好!”
褚鱼疑惑道:“你铺便是啦!”
云浮流从来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故而褚鱼根本没意识到大家小姐向来是不做铺床这种事的。
“你!”蒋凝嫣气结,咬牙不语。
褚鱼伸手拍了拍一旁的床,甜甜笑道:“这被子软软的,你快铺了睡觉,定能睡得香甜。”
她说完,打了个哈欠便又躺了下去。
蒋凝嫣气得原地跺脚了,而后扯过被褥,随意一铺,离着褚鱼半臂远躺着睡下。
夜里,褚鱼好似又梦见了章岷替她上药时的情景,他目光焦急,他动作温柔,梦里的自己不知为何只觉得心被填得满满的,莫名的愉悦,她捂着面颊侧躺着,不知不觉竟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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