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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是钻眼;简单的讲就是用电钻在车的前封挡框上转几个窟窿。当然这窟窿可不是乱转的。
原来这轿车的前风挡玻璃拆掉之后,便露出了玻璃框。这个位置由两层铁板层叠焊接,两层铁板之间会形成一个间格。所以一旦这个位置受到损伤出现凹陷,要想修复就必须将两层铁板撬开缝隙,然后用撬板和锤子一层层的手工平复。等到将伤损的凹陷处完全修复平整之后再从新将两层铁板接口处从新焊接。
而汽车钣金部分的焊接,基本都是点焊而成,所以要想将两层铁板分离撬开缝隙,便首先要找到焊接点,然后用电钻定点转眼,将焊点转透。当然平整修复凹陷部位的工作是要师父亲自来做,但是用电钻将焊点转透剔除,这种粗活我还是可以勉强完成。
直到两个小时以后,我才总算将所有需要清理的焊点基本剔除干净。然后拿起一只撬板,开始准备将风挡框的接口,也就是两层铁板的叠层处撬开。
而那边,师父也基本将那个满是褶皱的引擎盖平整得基本差不多了。这时候师父让我暂时放下手里的撬板,过去帮他收火。
“收火”属于一种汽车钣金过程中特有的工艺技术。简单讲,就是铁板在遭受撞击之后如果褶皱得非常严重,那么铁板在被手工敲打平复的过程中就会产生一定的局部拉伸。而且因为铁板不同位置的褶皱轻重不一,再加上手工敲打不可能如器械锻压的那样着力均匀,所以铁板各个部位的拉伸程度也相当随机混乱。最轻微的表象,就是一张已经基本被敲打得很平整的铁板,虽然已经基本恢复了原有形状,但用手轻轻一碰,铁板的某个或多个位置就会轻易的塌陷或鼓起,也就说铁板失去了应有的应力。
如果严重的,可能整块铁板甚至整个钣金部件的尺寸大小都会发生改变。
因此需要钣金工用气焊焊枪的火焰在仅仅一两秒的极短时间内将铁板的某个点迅速加热到近乎熔化的极高温度,并趁热迅速用锤子敲打这个位置。以改变铁板的表面应力和内在的密度。最后根据情况的需要,也许还有用水将刚刚加热过的部位进行迅速的冷却,达到锁紧的目的。而且通常情况下,并非仅仅一个收火点就可完成对整张铁板的收火目的,而是需要选择多个位置经行连续的收火。
师父先让我去水房打来一桶凉水,并到库房领来了一块抹布。然后随手点燃的气焊焊枪,将火焰调整到需要的状态后交到我的手里,道“我让你烤哪儿你就烤哪儿,要用焰心最热的部分,最快的速度把我指的位置烤红,但不要烤漏;面积要控制在小拇指盖大小的范围。烤红之后迅速撤离,不要烤到铁板的其他位置,听懂了没?”
“明白!”因为是第一次使用气焊焊枪,更是第一次配合师父收火。所以我对师父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格外认真。当然,到了动手干活的时候更是认真。因为要在短短两三秒之内既要将铁板上一小块只有拇指盖大小的区域烤热到近乎于熔化的状态,又必须保证铁板不被烧漏,这种火候的掌握对于当时的我来讲的确相当的难以把握。所以为了能够更仔细的看清焰心对铁板烧烤状况,我不仅两眼仅仅盯着焰心与铁板接触的位置,甚至紧张的将身子前倾,整张脸都与铁板看到很近。
结果那天我倒霉也就倒霉在这儿了
炙热的火焰刚刚接触到铁板,铁板上的油漆便立刻在高温的灼烧下冒起一缕淡蓝色的烟雾。紧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立刻随着那一缕烟雾迅速蔓延开来。
“这是什么味?!忒恶心了!喔……”师父被呛得随手丢下锤子,捂着鼻子,转身便是一阵干呕。
“呜!哇!”师父那边一句话没等说完,我这面便已直接开始大口呕吐起来。相比之下师父虽被呛得瞬间双眼流泪,但好歹还有机会迅速捂鼻转身。而我,却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铁板与我的鼻尖几乎尽在咫尺,这一缕烟雾连同这股随之飘起的气味,仿佛一直有生命的小蛇一般直冲鼻口。
这一下,连同那半碗蛋花汤外加一张馅饼,甚至包括早上吃的小笼包在内,都一口气几乎吐了个干干净净,却还是忍不住一口一口的干呕酸水。
“呕呃!哎呀我去!这啥死味呀?太、太他妈恶心……”旁边师父总算止住了干呕,可以开口骂街了。
“好像、呃!好像、好像就是上午,呕!上午刷机器盖子那个味,就是、就是呕!比那个啊呜!大,而且更恶心,呕!”一句话短短十几个字,我干呕的次数比字数都多。
我两人这边正一边有一句每一句的边呕便说着话。那边,车间门一开,一个走了进来。
“哎呀我的天呀,原来这个机器盖子是要更换的呀?你咋不早说?”
此时我正被对着车间的门,蹲在地上一个劲的干呕着。而师父却恰好与我对面而立,所以一眼便看到走进来的人;正是那个脑袋上打着绷带的车主。
听师父这么一说,我也回头望去;果然,这家伙一手夹着包,另一只手正半拎半拖着一个东西往这边走来。看那东西还不小,差不多有一平米多些,外面用纸盒包装着,看不见里面。
“啊?哎对不起呀都怪我,上午就忙着跟那个保险理赔员说好话了,这不,好不容易央求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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