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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韩头这话匣子一开居然还没完没了,又不阴不阳的道:“这厂子铁定是黄不了,这事也的确不是你能操心的;但是……”
“但是?”我把大衣撩起来。
“但是你自己可得加点小心!”
“啥意思?”
“反正你也睡不着,我就跟你讲个我小时候见过的事吧!”
我心说;呸!和你在一个屋,我要是能睡着才怪!我看你是一个人打更闲着闹心,诚心拿我打岔呢。
心里虽是这么想,但嘴上总不好这么说,只好陪了个笑脸道:“那您长话短说”
老韩头于是便打开了话匣子。
那故事是发生在他小的时候,据说当时老韩头只有四五岁。他有个远房的表哥,表哥娶了个老婆。小两口结婚之后,按照当地的风俗新姑爷要在婚后的第三天或第六天、第九天中任选一天,陪着老婆回娘家,去拜望自己的老丈人、丈母娘;按老礼来讲,这叫新媳妇回久,也叫新姑爷拜久。之所以要在这三天中选择一天,其意便是取三三无尽、六六无穷、长长久久之意。
拜久是新人必须要做的一项重要活动,据说只有拜过久之后,这整个结婚的程序才算真正走完。新媳妇才算正式结束了在娘家的姑娘生涯,从姑娘变成了媳妇。而新姑爷才算真正得到了老丈人的认可和祝福。
当然这些都不是故事的关键。关键在于,按老礼风俗来讲,小两口必须起早出发,在中午之前赶到,并且在吃过二老热情招待的午饭后便起身返回,无论相距多远,都要当天返回,绝对不可以在娘家留宿!
而当时老韩头的表哥表嫂二人倒霉就倒霉在婆家与娘家的距离上,两家相距近三十里,而且当时正恰逢隆冬季节,昼短夜长。所以虽然二人天刚见亮便已出发,而且还是赶着马车一路疾行,但到达娘家时却也只是勉强未过中午。而吃过午饭之后,丈母娘又拉着女儿说了好一阵子的贴心话,直到太阳偏西二人才辞别了二老,套上马车一路向家……
不过虽然如此,但小两口倒也未十分在意。毕竟这条路虽然不近但好在并不崎岖。何况按照老规矩来讲,只是不可在娘家留宿,却并没有规定必须在何时之前赶回婆家。也就是说只要今晚能回到自己家里睡觉就行,至于时间并无忌讳。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二人赶着马车走在返回婆家的路上,却遭遇了一件让他们夫妻一生都为之后怕的事情。
当时天已经黑透,加上时值隆冬,雪厚路滑。用老韩头的话来讲:“那时不比现在,就算城外没路灯,好歹也有个手电;那时候赶夜路最多也只能点一盏马灯”所以随着天色逐渐黑透,马车的速度自然也就越来越慢。
就在他们走到距离婆家所在的村子不足三里的时候,那本来虽缓慢却始终步伐稳健的大黄骒马,竟突然毫无征兆的发出了一声嘶鸣,接着便受惊了一般的朝路旁的野地里跑去。这让老韩头这位赶了多年马车的表哥颇感震惊;因为当时他们赶的是一批自家养了多年的骒马。
用老韩头的话来说“所谓骒马就是母马,和公马相比骒马的力气虽然略逊一些,但相对而言骒马的性情都比较温顺也更聪明一些,一般很少会突然反性撒野,尤其那些超过五岁口以上的骒马,不仅温顺而且聪明到几乎可以通人性的地步。”
而当时他们夫妻所赶的这匹,则正是一匹已经是七岁口的骒马。
所以当时大黄马突然嘶鸣败道,老韩头的表哥就立刻想到——这马一定是看到了什么野兽。
因为在这这荒郊野地里,能让马感觉到危险的除了野兽自然也不可能再有其他!所以老韩头的姐夫在灵敏的跃下马车,跑到马头前一把拉住缰绳将受惊的黄马稳住的同时,也用另一只手,顺手端起了一直挎在背后的火铳。
按老韩头的说法,那个年月的乡下不比现。那时的山林多是未遭破坏的原始深林,飞禽走兽也多;“所谓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这话要按当年来说,其实并不是完全的夸张。所以山里人家大多半耕半猎,家家都有一两把土枪土炮。
尤其每到隆冬,大雪封山万物萧杀,山上野兽因为食物短缺,觅食活动反而比夏秋时分更加频繁活跃。这种时候,既是狩猎的最佳季节,同时也是一些大型猛兽最易伤人的时候。所以每到这个季节,人们出门走路的时候,无论早晚都会随身带上一把火铳之类的火器。如果运气好的话,上山捡个柴柯的功夫就能看见一两只觅食的山鸡、野兔,随便放上两枪就有收获。但若赶上倒霉,也许只是在村口遛个弯都可能遇见几头饿急了下山觅食的恶狼。
而老韩头的表哥,本就是山里的人家,冬季出门带枪防身,自然早已形成习惯;而且那天他带的还不是一杆而是两支。
老韩头的表哥,一把扯住受惊的黄马的并端起了挎在身上的那枪杆几近一人长的火铳,同时更对自己的媳妇低声提醒道:“把手炮拉上栓!”
所谓“手炮”和“火铳”的区别,倒不必老韩头解释,我也多少知道一些。
两者外形区别极大。火铳一般只枪管就几近一人长,而且很细,所以一次只能打出一粒钢珠或铁钎,但射程极远;一般来讲百米之内都是杀伤范围,有的甚至可以打到二百余米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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