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纯白的世界:白色的天,白色的光,甚至周围的一切都是白的:白色的楼,白色的街道,白色的人。白得苍茫,白得凄惨,白得令我不寒而栗。而我则是这个世界中与众不同颜色:黑色的头发,黄色的皮肤,红色的外套,淡蓝色的牛仔裤,黑色的鞋,正是我今天白天的打扮。街上所有的行人仿佛没看见我一样,行色匆匆,我想问路,可是连人的模样都看不清,就跟雾里看花一样,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身处何处。
这条路很长,很长,漫无目的的我走在这条路上走得我都累了,可是附近类似英国大笨钟的一个建筑上,指针清楚地交代了时间:我才走了不到两分钟!这怎么可能?我身体素质可是出了名的好,能让我走到这么累,只能是走三个小时以上的路程,可是钟表显示我竟然走了不到两分钟,这可真够奇怪的。
累了,也就不想走了,附近有车站,索性坐车吧,于是我坐在停车点的座位上,慢悠悠地等。
停车点处标明车是两小时一次,下一次是十一点四十五,而现在,则是十一点三十七,也就八分钟。
可是时间,却突然漫长了起来,按我的感觉,过了怎么也有一个半小时,可是车仍然没到,同在停车点等车的白色人形并没有任何着急的样子,我跟他们说话,他们并不回答,仿佛我与他们隔了一个次元一样,而我只能默默等下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车还是没有来,而停车点则来了一个跟我一样有色彩的少女,等她走过来我定睛一看:怎么这么眼熟?这少女长着标致的瓜子脸,五官俊俏,明眸流转间,世界仿佛多了一分活力,体态玲珑有致,一身雪白色的连衣裙,头上还戴着一顶大大的遮阳帽。猛地我就想起来了,三个月前,我在上自习的时候因为无聊画了一幅画,而画的内容就是我眼前的女子,难怪这个世界一片苍白,难怪我和周围的人们仿佛隔了一个次元一般。
少女走了过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好久不见了。”神态愉悦,声音清脆,真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而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慵懒,一丝俏皮,跟我说话,仿佛两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我想了想,然后笑着说:“嗯,好久不见了。”之后我俩便开始闲聊。
差不多聊了有四个半小时吧,等我看表的时候,表上仍然显示十一点三十七。我就纳闷了,怎么聊了这么久,时间竟然一点都没变,车,仍然没有来,我站起来背对着少女,看了看远方,什么都没变。
少女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这可是我的世界,我控制着这里的一切,我不想时间流逝,它就不会流逝,我不想车来,它就不会来。”
听着少女的口气,我不由的轻笑:“你以为你是鬼啊?”说完我就纳闷了,怎么回事,我明明是要说“你以为你是神啊”的,怎么说出来就变成鬼了呢?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心里却有个声音响起:“她,就是鬼!”
“嗡……”我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可一瞬间身后的少女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由温暖瞬间变得阴冷,本就苍白的世界更加苍白了,而我的大脑里也响起了火警的铃声,我壮着胆子回过头,却看见少女的脸上仍然带着的俏皮的微笑不断的扭曲着,帽子一下子飞上了天空,而她则“唰”地一声钻进了地下,在我恐惧的目光中,又钻了出来,不断地拉长,拉长,拉长……
“啊……”我因为恐惧吓得大喊了一声,扭头就跑,可是身体根本不听我的指挥,仍然呆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少女,带着狰狞的微笑,一点一点地向我靠近……
我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如同汽车发动机一样快,血液仿佛冻僵了了一般,后背不断向身体发出一阵阵寒意,却没有寒意过后的温暖,而是更加阴冷的寒意,直至寒冷将我的意识冻结……
头脑中火警的警报声仍在不停地响着,而我的意识,恢复了。
“刚刚是在做梦?太好了,现在叫我爸妈过来。”心里想的很美好,现实却永远是残酷的:我动不了了。
“鬼压床!”这是我心里的第一感觉,虽然从小到大没做过噩梦,但也听过不少同学跟我讲过类似的经历。
我晃动着身体,仿佛四肢被钉在床上一样动弹不得,想大喊,却不能发出声音,音带仿佛被毁掉了一般,只能想被打捞出水面的鱼一般张大嘴巴,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睁大双眼。
睁开了,睁开就好了,马上就醒了,我看到了天花板,我看到了窗帘,我看到了月光洒进屋的光与影,我还看到了一团黑影中瞪大了的,布满了血丝的双眼!
这绝对是梦!这绝对是梦!这只不过是梦!我都睁开了双眼,我一会就醒,眼前不过是幻觉……
那双眼睛却突然弯了,看样子是在笑,可是眼中为何带着浓浓的讥讽?
那团黑影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我却听到了他说的话,他说的是“闭上”!而我的眼皮也仿佛失去了力量一般闭上了。
不!不!怎么回事?这不只是梦吗?我在心里大喊,“爸!妈!快来救我!”我拼命的想喊出这几句话,仍然是无用功。
眼睛闭上之前,我右边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团灰蒙蒙的东西向我靠近。
我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我就觉得从右侧的太阳穴中传来一股很怪的感觉,就仿佛有个电钻正在钻我的太阳穴,并且不断地向我的大脑里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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