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这里再死一次。
“婴婴,婴婴!”
濒临死亡的黑暗里有人急切的呼唤着她,沈婴被唤回了最后一丝清醒的意志,她开始不断的挣动,然而没有用,这身体并不受她的控制,所有的动作都像是挥向虚空的拳头,眼看她就要被拉进死亡的深渊里时,沈婴感觉到有人揽住自己的腰,将她往岸上带。
沈婴睁开眼睛,时衍白的脸出现在眼前,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紧张的模样,腰间的手很有力,很快就把她带到了浅一点的位置,河水刚刚过腰,虽然还是很冷,但终于不用死了。
就在这时,从水里忽然传出一阵巨大的响声,有什么东西破水而出,沈婴看到就在时衍白身后,龙头蛇身,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头上长着两个角,嘴里伸出长长的獠牙,似乎是一种蛟。
此时岸上的百姓已经不知到了哪里去了,水鬼也没了踪迹,沈婴大概意识到这是一个幻境,而现在已经明显脱离了宋家村往事的剧本。
蛟张开大嘴向他们扑来,速度堪比沈婴召来的阴雷,沈婴叫他的名字“时衍白!”
时衍白明显也意识到了身后的危险,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蛟的速度实在太快,凶神恶煞的头眼看就到了身后,他身边没有武器,幻境里,力量也大大被削减,眼看着蛟就要扑来,他将沈婴牢牢护在怀里,把后背朝向那只蛟,蛟尖利的牙齿穿透他的肩膀,沈婴听到他一声闷哼。
这天杀的幻境!
他承受着肩膀被咬穿的疼痛,向前一挣,挣脱开来,于此同时伤口也被拉扯的更大,
他回身一脚踢中蛟龙的眼睛,蛟龙吃痛后退,发出震碎人耳膜的嘶嚎。
时衍白趁着这个时候带着沈婴迅速向岸边走去,村民们已经不在了,只有那供桌和祭台还留着,上面摆着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变化,香炉里还燃着香。
他怀里自始至终抱着半昏迷状态的沈婴,左半边手臂上鲜血淋漓,殷红的血顺着胳膊流淌下来,在沿着手指的弧度落到地上,蛟后退一时,这时已经重新扑杀上来,时衍白将沈婴圈在怀里,同时握住它的两只角,竟然硬生生止住了它。
满是腥气的呼吸喷在脸上,时衍白有些受不了,强自忍着右臂的疼痛,手下用尽全力,在蛟的不断挣动下,只听‘咔嚓’一声,时衍白把角从它的头上硬生生掰了下来。
他不肯错过机会,立刻反手把尖利的角向它两只眼睛插去,蛟长号一声,扑通落进水里,一边嚎叫一边打着滚。
他把沈婴放在一块石头上,沈婴看见他走到到供桌前,将不停淌血的手悬在香炉上,鲜血一点一点漫过炉里的香灰,向上延伸的灰线忽然断了。
“婴婴,婴婴!”时衍白把她抱在怀里,叫着她的名字,脸色并不比她好看到哪里去。
他强行破了这香炉织造出的幻境,把她带了出来,但是时衍白不知道,她到底被幻境侵蚀了多少,受伤有多严重。
沈婴的意识还沉在无边的黑暗中,神智并不清醒,耳边听到的就是这样没完没了的呼唤,她艰难的抬起手,放在额头上,眉头紧紧的皱着,像是正在经历什么巨大的痛苦,事实也是如此,沈婴嗓子干哑,开口都难,但还是小声而坚定地说:“我一拳一个嘤嘤怪!”
第二十章
时衍白:“……”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想要把怀里面抱着的人给扔出去的。
幸好沈婴从神志不清的状态中渐渐剥离出来,她睁开眼睛,与时衍白四目相对,纤长的睫毛轻轻动了动,出现在她眼前的这张脸,轮廓深邃,英气与俊美在他身上以近乎完美的比例融合,若论相貌,这大概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许多年来被尘封的记忆好像忽然之间裂开一道缝隙,眼前时衍白的脸和缝隙中的那个人的容貌渐渐重合,她嘴唇动了动,喃喃道:“衍白。”
时衍白明显愣怔了一下,道:“你记起我来了?”
太华山上终年云雾缭绕,澄净的阳光穿过云层照在洁白的石阶上,泛着淡淡的金光。
这是世上最显赫的修仙门派,掌门人乐水真人是当朝国师,门下还养着当今皇帝和皇后的小公主做徒弟,除此之外其余十六位弟子也是各有各的优秀,年纪轻轻风姿夺人,任谁都说不出不好两个字。
此时此刻太华山的后山里,沈婴双手结印默念咒诀,她似乎十分紧张,额头都上渗出汗水来,只见她脚下凭空出现一把泛着蓝光的剑,慢慢托着自己浮了起来,沈婴心中大喜。
而一边站着的师兄咳嗽一声,沈婴赶紧重新聚精会神的继续念咒语,一直到了半空中,她不可控制的翘起嘴角,然后变换咒语,可这其中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脚下的剑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带着她不可控制地向前冲去。
“大师兄救我!这剑疯了!”沈婴只来得及留下这这一句求救,便消失在了后山。
“小十七!”
大师兄大惊失色,他立刻召出了自己的剑,然而已经追不上沈婴脚下这把不知为何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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