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拔掉氧气也挺不过一小时了。
我们已经和孩子的父亲提过了,幸运的是孩子父亲也是个医生,所以好说服
一些,但那孩子的母亲估计不好说。
现在很关键,就是大家一起去求那一家人,只要对方同意签字后马上就可以
手术,已经安排好了,到了二楼后,另两个医生就带着军军去了体检,我和母亲
而跟着刘医生去了三楼,迎面一位医生,对我们说孩子的母亲总算稳定了一些,
已经面对无法挽救孩子的生命的事实了。
我们刚到三楼,正好遇到几个情绪悲伤的人往下面走。
刘医生示意我们这就那孩子的家人,并当先过去和对面的一个男人低声说话
。
那男人看了看我们,神情悲伤,并没有做出明确的回答,但是刘医生的话却
引起了他旁边几个孩子家人的强烈反应,一个女人应当就是孩子的母亲当先指责
医生这是在他们伤口撒盐,坚决不同意。
这也是我们预料之中的事。
我和母亲走上前去。
母亲对对方家人们施了个弯腰礼,说了声:「对不起,我知道这个时候说这
个对你们太说不过去了,但我也是一个母亲,我不得不鼓起勇气求你们。」
对方的那位母亲大声哭了出来,甚至抬手欲打被人拦住了。
几名医生焦急地不知所措。
这时许是孩子叔叔的男人说坚决不行,就是给多少钱都不行。
母亲闻听忙说如果对方同意可以给经济上的补偿,但是对方却都转身拉着那
位母亲向楼梯口走了。
我这时候急了,一下子跑过去拦住了对方,有些激动的喊不能走。
对方的人一看问我想干什么,我一时没了意,脸涨得通红,而后我做出了
一个我自己都未曾想到的举动,我不由自的跪了下去,跪在了那一家人的身前
。
「我求你们了,救救我,如果不做手术,他在明年这个时候也许变会不
在了。」
这时我听到了母亲哀求的声音,她也已跪倒了在当地,泪水已流满了她的脸
颊,我的泪水也顿时涌了出来。
母亲开始磕头。
对方那位父亲见状拉起那位母亲转身对刘医生说:「你们看着办吧,不要再
让另一位母亲失去儿子了。」
说着拉着那位母亲就走,而此时那位母亲转头看向我的母亲,脸上的神情似
上平静了许多。
刘医生等人一听立时开始行动。
我和母亲激动的站起身,抱在一起。
却在此时有人大喊一声:「不行!你们必须拿1o万块钱,不然谁也不能动
我外甥一根头发。」
应当是那孩子的舅舅了,一直没说话,这个时候才出声,而其他孩子的家长
也没有拦阻径直向楼下去了,这算是默认了吗?母亲连忙说:「行,1o万行的
。只要你们同意我马上给。」
那男人说:「这钱是给我姐要的,她和我姐夫离婚好几年了,一个人住郊外
,收入不高,这孩子一去等于抽走了她最大的希望,必须也得为她将来有所打算
。」
母亲点着头说:「行行!1o万要的不多。我答应。我们这就去签协议行吗
?」
这时一个医生走过来低声对我们说:「医院里是不充许买卖器官的,只能捐
献,你们最好到医院外签私下的保密协定。另外这件事我们医院可什么也不知道
。」
说完就快步去准备手术了。
我和母亲当然懂医生的意思。
母亲让我在这里听医生安排,她则和那孩子的舅舅下楼去了。
我能做的也不过是看着那些医生来来回回的忙碌着,什么也帮不上。
在军军快进手术室前母亲才回来,朝我点了下头,事情是办妥了。
在母签完了一份和医院的术前协议后军军被推进手术室了,我和母亲焦虑地
在门外坐立不安。
换肾,这可是一个大手术,风险相当的大,我们也不知道军军还能不能完好
的出来。
走廊里一片宁静,只有偶尔能听见楼梯那边的脚步声。
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我和母亲立时上前,却被迎头出来的一个护士推开说
:「让开!」
原来只是又去取东西了,之后又先后有过几次这种情况。
我抱着母亲的肩膀就坐在了地上。
我们的四只手紧紧的抓在一起,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紧张的心跳声。
夜里12点26分,手术室门上写着「正在手术中」
的灯关了,门随之打开,几名医生走出来。
我和母亲一下子扑上前。
为首的刘医生向我们点了点头,另一名医生说:「祝贺你们,手术很成功!
」
「谢谢,谢谢!」
我和母亲激动的又双双流下了泪水。
紧接着还在麻醉昏迷中的军军被推出了手术室。
医生告诉我们还不能接近,要把他推进无菌室。
我们默默的看着军军进了无菌观察室的门。
我问母亲饿不饿,母亲点点头说是有点。
我出了医院走了很远才找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小超市,进去买些吃的又返
了回去。
医生告诉我们,手术虽然是成功了,但不代表军军就没事了,接下来几天才
是关键,要度过一段时间的排斥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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