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彻则是在旁边的贤妃低喊了一声后,才回过神来。那个女子的眉眼是那样像幼时的安阳,只是长开了些。可是,又仅仅只是眉眼像些而已。
“你是济南府督造的女儿?”宇文彻眯着眼盯着殿外的女子,柔和的日光勾勒出她绝美的轮廓,而头上别着的栀子花更让人坚信她是仙子误落凡尘。
“回皇上,家父正是在济南督造的任上。”
“朕见你头上别着栀子花,可是喜欢栀子?”
苏琬清淡淡笑了笑,露出小巧可爱的梨涡,“臣女认为,栀子美丽却也脆弱,经不起风雨。相比之下,臣女更喜欢傲然自立的白梅,一片冰心,香飘千里。”
宇文彻看着殿外的人儿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随即对身侧的贤妃使了个眼色,贤妃便喜盈盈对司礼太监吩咐道,“还不快留牌子记用?”
司礼太监跪趴在地上高呼一声,“奴才恭贺皇上再得美人!”,之后便恭恭敬敬地将苏琬清的牌子捧到了明黄色的托盘中。苏琬清从保和殿走出来,面上难掩欣喜之色,自己全力以赴,最终没有辜负姑姑的期望,她一定会完成自己的使命!
自皇宫大内出来,苏琬清被安排到了未进幸秀女暂时居住的景春园。接下来的三天里,将由宫中再派嫫嫫教导入选秀女宫廷礼仪。
交酉时分,侍候苏琬清的丫头画琴也被送到了景春园。画琴是南楚旧人,对苏琬清绝对忠心耿耿,行事亦相对稳重。
用过晚膳,宗人府司礼太监便到了园子宣旨。
“济南府织造苏晟之女苏琬清柔嘉慧表、温礼端持,甚得朕心,今册为正七品贵人,赐封号嘉,同赐抚辰殿,三月十八辰时入大内。”
“嫔妾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主快快请起,奴才贺喜小主。”司礼太监躬躬身道。
苏琬清对着画琴使了个眼色,画琴便走到司礼太监面前,不动声色地往他手里塞了一把金叶子,“有劳公公传旨了,这是小主请公公喝茶的。”
司礼太监笑眯眯地打了个千儿,“谢小主赏。”而后指着身后的嫫嫫道,“这是瑞芳嫫嫫,伺候过赵太妃,出了名脾气好的,日后就由嫫嫫教导小主。”
苏琬清对着瑞芳嫫嫫颔了颔首,瑞芳亦回了礼。
“既如此,小主早些歇息吧,奴才告退了。”司礼太监道。
“画琴,代我送公公。”
这一夜,苏琬清久久不能入眠。不知道宇文彻今日在保和殿有没有认出自己,虽然由小时候的圆脸变成了瓜子脸,身段也更加柔美,但脸终究还是有小时候的影子的啊!直到子时已过,苏琬清才在胡思乱想中才进入了睡眠。
翌日一早,苏琬清就被喊起来熟悉皇宫礼仪。
瑞芳嫫嫫温声道,“先讲后宫的形势吧!首先,中宫凤位及皇贵妃位空缺,但四妃已经满了。慕容贵妃出自太后母族,玉体孱弱,故而偏居钟粹宫。刘德妃是户部尚书之女,美艳窈窕,圣眷隆重,无人能比。沈淑妃育有公主,地位也算稳固。杨贤妃暂时代皇后执掌凤印,皇上对其格外信任。”
“皇上…为什么迟迟不立皇后呢?”苏琬清抚着手绢上的兰花图样,不紧不慢地问道。
“这奴婢不敢乱讲,或许是还未找到最合适的宫嫔吧!皇上妃嫔众多,但鲜少临幸。四妃以下的各宫小主很难得到宠幸,因此后宫争风吃醋之事不断。可就算这样,皇上还是见了顺眼的就宠幸,宠幸过后便忘了。”
苏琬清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果然这位大夏皇帝是个多情的主儿。后宫佳丽三千,却仍旧到处留情。
“啊?”画琴不禁感叹道,“那小主的日子岂不是愈发艰难了?”
瑞芳淡淡一笑,恭维道,“岂会?小主容貌倾城、才华无双,日后必有一番造化。况且,此次新进的宫嫔只有五位,小主是最为出类拔萃的。”
苏琬清并未将她奉承的话放在心上,在此次一同进宫的宫嫔中,自己的家世排在最末。兵部尚书宋伟之女宋心彤为正六品惠嫔,内阁学士赵民远之女赵舒燕、工部侍郎孙勇之女孙盈盈为从六品良媛,自己和大理寺少卿元衡之女元杏瑛同为正七品贵人。
很快,三天训诫之期便到了,苏琬清和其他几位小主被接进了皇宫大内。惠嫔赐居刘德妃的咸福宫,与苏琬清所在的抚辰殿仅一墙之隔。赵良媛和孙良媛则赐居陈贤妃翊坤宫,元贵人赐居沈淑妃长春宫。
苏琬清刚走到抚辰殿外,便有掌事太监笑眯眯地蹭上前,打千儿道,“奴才刘顺儿恭迎嘉贵人,贵人小主万安。”
苏琬清淡淡地说了一句“公公请起”,随即,画琴便给刘顺儿塞了一把金叶子。
刘顺儿顺势接了过来,一面嘻嘻哈哈地道,“早就听说贵人小主温婉大方,如今真是叫奴才开了眼界。诶,现下奴才是奉了六宫副总管的令,专门给您送伺候的奴才来了。你们还不快给小主请安?”
他身后的几名宫人本就跪伏在地上,一听刘顺儿呵斥,齐声向苏琬清请安。
“今日劳烦公公专门到抚辰殿走一趟了,进殿喝杯茶吧!”苏琬清纵然不愿搭理这等狗腿子的人,却碍于面子强行应对。
“奴才万万不敢再叨扰小主,还请小主早些安置。”说着,屈膝点地便弯腰退下了。
苏琬清迈步走进了抚辰殿,抬头端详着殿内的一切。正中央是宽敞的会客之所,前方的正座两旁摆着高脚木案,上面放着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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