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类的所有的感官都可以被人类自己的意识所欺骗,那么人类确实就无法分辨世界的真实与否了。用哲学中区分唯物与唯心主义的一句话就是——世界至少不全是可以被人类感知的。
“当然,梦境中前意识的调动强度依然非常低,以至于它对我们的欺骗只存在于梦境层面,如果在一个人睡觉时用仪器来检测他的身体数据,依然能发现他的很多感觉器官运作和梦醒以后是不同的。从这个意义上讲,虽然我们无法分辨梦境,但至少我们知道哪里是现实世界。因为在现实世界中,‘现实视觉经验’是一种规则,而不是一种习惯或者意识,无法被人为的控制。但假如现实世界其实存在另一种我们的前意识补全的,可以被人为控制的某种‘更现实的经验’,那么现实世界在某种意义上也只是另一种梦境而已。”
“我说这些,一方面是因为‘可视性原理’对于前意识的训练和应用有很大帮助,它帮助你理解前意识的行为方式。另一方面,就是我隐约的一点想法……按照‘可视性原理’的基本理论,对于一个人来说,世界只有‘他能感知到的部分’是存在的。如果把一个人的感官能搜集到的信息全部综合起来,假设一个分析能力无限大的东西来处理这些信息,那么——如果这个世界全部是真实的,这些信息就能推导出整个世界的现状,或者很近的过去和未来。反过来说,如果一个分析能力无限大的东西都无法通过这些信息推导出整个世界的所有状态,那么推导不出来的部分相对于这个人来说,就是一个尚未坍缩的波函数。”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一切未知都有可能存在,一切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管应该,还是不应该。”
从梦境中醒来,尽管已经习惯了五分钟的时间变成两小时那般漫长,但柯布此次的一番推论,让这种漫长更加放大了无数倍,好像一种历经了宇宙沧桑变幻,跌宕起伏的奇妙历程。带着那样复杂和忐忑的心情,汪川躺到了床上,慢慢地合上了眼。
自从开始频繁的进入梦境分享装置来做和柯布探讨梦境的奥秘以及训练前意识,汪川已经不会在正常睡觉时做梦了。只是偶尔在前意识训练的时候,他仍然能看到沐汲的身影……
“我一直在等你……”
“即使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你却仍然保留着人性……”
“你终究还是要回到……”
“这里……”
无数的支离破碎疯狂旋转,如同切割着混乱的记忆与思绪,像是一个马桶冲下去的漩涡,混杂着无法名状的恶毒或者痛苦……
汪川猛地坐起来!
“呼——呼……”
“什么鬼?”他皱着眉头,翻身下床,看了一眼旁边的表,才早上五点半,卡普兰应该醒了。汪川套上衣服,胡乱洗了把脸,匆匆忙忙来到居所旁的山洞里,也就是卡普兰日常起居并且工作的车间中。
这个雇佣兵即使在主神空间中也依然没有放弃每天早起训练的习惯,尽管他现在更多像是个科研人员而不是士兵。但这些习惯有益无害不是?走进山洞,无数的机械和摆放得整整齐齐,并没有开始运作,寂静的工厂沉寂着。汪川走进一个普通的电梯,直接上到了这座山峰的顶端。
那是一个露天的训练场,纳美星的氧气含量本来就比地球高,即使在这海拔将近两千米的地方训练,也不会觉得缺氧,即使真的氧气不足,对训练也未必没有好处。汪川过来的时候,卡普兰正在绕着训练场做冲刺,看到汪川,他依然没有停下,而是完成了自己的训练计划后,才慢慢减速下来,小跑着向汪川走来。
“汪先生,您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卡普兰笑着,脸上布满了汗珠,身上穿着的紧身背心也已经湿透了,他却浑然不在意,整个身上蕴含着一种力量的美感。汪川笑了笑:“不知为什么提前醒来了,就提前过来了。”
卡普兰点了点头,汪川一直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一起训练,虽然不怎么成系统,但聊胜于无。在装备系统化的产品都完成以后,因为暂时还没有给每人兑换一个空间戒指的条件,汪川特意和卡普兰一起设计了一套军用战斗服装和军用背包。把所有的装备背在哪,挂在哪,粘在哪都精打细算地安排好,总算是让寻真者们可以把这些装备都带在身上。唯一的代价就是大家平常需要多进行耐力训练和适应性训练,否则即使像陈国生那样的身体素质,背着一大堆装备在恐怖片里拼命,虽然不费劲,但身上丁零当啷地各种零碎晃来晃去,终究有些不太得劲。
早上的训练完成,时间也接近七点了,这个时候柯布也应该起床了。汪川告别了卡普兰,就下了山向柯布的住所走去。柯布的住所也是独栋的大别墅,和汪川的住所距离不远。一见到柯布,汪川就立刻说道:“柯布,我昨天晚上做梦了。”
柯布有些惊讶,他们这些经常在梦境分享装置中工作的人,正常睡眠时早就不会做梦了,反正柯布还没见过例外的情况。他立刻带着汪川去专门的房间进行了身体检查,他知道汪川那种天民血统在睡觉的时候经常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也许就和这个有关呢。
“奇怪。”柯布摘下手套,把汪川从躺椅的束缚装置中解放出来:“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天民血统的身体素质增幅也没有出现拐点,按理说不应该对梦境产生什么影响。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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