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川的样子甚是骇人,其他人都不敢多问,跟着他快速返回了控制室。只有柯布有些奇怪:“为什么?在梦境里我们又不会死?那种现象,应该是你的潜意识突破到前意识层面的思绪,你不想看看吗?”
“不,我有种感觉。”汪川一边迅速地调整着各个面板上的设置和参数,一边头也不回地跟柯布说,他的额角渗出一些冷汗:“那不是正常的潜意识,是那种原始意识……那种现象,根本不是什么让我们死去的危险,而是一个通道……”
“通道?”柯布愣了一下,随机脸色一变:“你是说……”
“没错!”汪川狠狠地说道:“是潜意识与前意识斗争的表现形式,也就是唯一能通往潜意识的通道,而且是原始意识……我想你不会对那种东西感兴趣吧?充满暴虐,贪婪,懒惰,**的荒芜之地……”
柯布紧紧皱着眉头,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造梦者的潜意识如此靠近前意识……药剂的用量是阿瑟亲自调配的,应该不会出问题啊……”
汪川心中一动,连忙问道:“药剂用量跟人的身体素质有关系吗?”柯布一愣:“当然有关系,知道我为什么给你们做身体检查吗?每次梦境分享之前,都要参考所有人的身体状况当场配药,如果出错,就可能导致你这种状况……意识定位不准,甚至更糟的会直接造成脑死。”
汪川这才隐约想起在这次入梦之前,柯布确实给大家做过身体检查,两次连续的梦境已经让他忘记了这些小细节。难怪阿瑟的药剂配比会出错。汪川的天民血统在睡梦中也会缓慢提升身体素质,大概一个成人每天八小时的无梦睡眠,可以提高身体素质六项属性各半点,十六个小时就可以提升普通人身体素质的百分之一了。虽然对于轮回小队来说不是什么太大的增益,但对于药剂来说就不一样了……况且,睡眠质量和提升速度也有关联,万一在这种极为靠近前意识的梦境中,身体素质的提升速度非常之快呢?
只是现在多想无益,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返回地球,因为在汪川的记忆中,星球上是不会发生那种空间吞噬现象的。现在众人离开地球还没多久,返回应该也不会太久,只要进入大气层,大家就安全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梦境就是汪川自己的意识海的缘故,在他正手忙脚乱地操控飞船全力回航的时候,亚莉雅德突然再次惊叫起来,这一路上她的任务似乎就是惊叫。
“月亮!月亮消失了!”亚莉雅德叫到。
“消失?”汪川愣了一下,亚莉雅德指着另一边的舷窗,说道:“刚才就在那,灰色的月亮,离我们不远,现在却消失了……啊,你看!刚才在月亮周围的那个空间站也消失了!”汪川愣了愣,脸色突然一变,冲回控制面板跟前:“已经出现了……快想想办法,有没有什么办法脱离它……快啊!”
汪川觉得自己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宇宙飞船,怎么可能没有什么紧急逃生或者迫降或者……随便怎么说的那么个破玩意啊!
此刻,大家都已经发现了从月亮那边传来的不寻常的气息,原本那一片还能看到许多非常遥远的星光,此时却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一片大致能看出是圆形的漆黑区域静静的处在那里。它边缘的星光,似乎已经开始旋转,拉长,就好像一把挂满流苏的雨伞,伞柄一转,流苏就飞扬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黑洞?!”柯布脸色有些发白,这里面的人,只有他和汪川才知道这个东西究竟会带来什么,无穷无尽的原始意识,放大到无限的负面情绪充斥着无法描述的虚空黑暗,那真是名副其实的人心地狱。
“找到了!”汪川突然激动地大吼一声,他迅速地操作起控制面板来,双手几乎要连成一片残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没有失误的。随着他的操作,整艘飞船似乎都开始颤抖起来,汪川头也不回地大吼道:“快!都到缓冲仓里去!”
虽然不明白汪川为什么这么激动,但大家还是进入了缓冲仓,毕竟能好好的醒来,谁也不愿意在梦中还死在太空里。从外面看去,整艘飞船似乎在向四周发出许多细小的电蛇,在它旁边不远(其实挺远的)的地方,黑色的区域在逐渐扩大,它边缘的星光扭曲的也愈加剧烈,看上去就好像一个黑色的深不见底的漩涡在旋转一样。
想想吧,在太空中,你只能依靠一个小小的航天器,外面是无尽寒冷的虚空,你离地面还有十万八千里,而你的旁边,一个大得如同整座喜马拉雅山脉一般的黑色漩涡在疯狂的旋转,似乎能把整个地球都搅碎,那漩涡深不见底,漆黑无比,在这个漩涡面前,航天器就好像在一座山脉面前的小芝麻一样……
汪川等人此刻就是这种感觉,那种深邃的恐怖,冰冷的绝望和无尽的压迫,真是无法用语言去描述。随着那黑色漩涡的扩张,飞船周围的电蛇终于达到了一个临界值,一道光芒突然从飞船尾部的推进器亮起,仿佛受到了吸引,千万条电蛇猛地汇聚到推进器喷口处,一道长达百米的炫目的粗大电流轰然从尾部喷出,如同一把银色的长刀从世界外面刺穿了宇宙的黑色背景。
飞船就像一个被一脚踢出点球点的皮球一般,眨眼间就飞射出去,向着地球表面疯狂冲去。它的背后,那漩涡已经大得不像话,几乎除了下方的地球,任何星体都已经从目光内消失,尽管漆黑得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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