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惊醒,玮玉的心情并不很好,但见到眼前之人一脸严肃的神情,她亦冷静了不少。
无终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她轻轻点头,耳朵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无终坐在她床侧,与她挨得很近,呈防护状态。
屋里并没有灯火,只有些许冷月入窗,正照在无终的脸上,岁月仿佛遗忘了他,与苏唯第一次见他时,别无两样,甚至眼眸中更是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二人这个姿势保持了许久,直到窗外有人飞了进来。
玮玉呼吸一紧,无终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紧张,一手扶上她的后背,轻轻抚道。
“别怕。”他在耳边呢喃。
“主上。”
飞来之人在面前跪下,原来是复命而来冯皓。
无终收回那手,正襟危坐,“如何。”
“是南楚的人。”
南楚?无终一下就想到了无名山上同他一道的那个年轻人。
今夜有人来访,若不是冯皓机谨,恐怕就着了南楚的道。
他此番去往无名山,就是为了借着拜祭玄通大师的幌子,探查南楚穆府穆二公子穆萧,是否真如传言所闻,皈依佛祖,遁入空门了。
但那日见到那年轻人,从他神态来看,无终对此事又有了新的看法。
“那日无名山那人,可查到了?”
“回主上,那人手段众多,一时难以查到,倒像是进入了楚国境内。”
“继续查下去,无论什么方法。”
他当机立断,下了命令。
玮玉侧脸看他,心道他确是个智谋高深之人,她知晓穆萧身份,但无终只是同他见了一面,甚至并无言语,就能联想到他身上,可见他的心是如此谨慎。
“发生了什么事吗?”
玮玉弱弱问了一声,躲在无终身后。
无终回头看她,见她有些许受惊,轻声安慰道,“来了几个尾巴,已经处理了。”
玮玉眉头微蹙,尾巴?他这比喻倒也恰当。
“睡吧。”
玮玉点点头,被无终缓缓按着躺了下去。
客栈外,九曲回折的小巷里,一男子负手而立,等待着下跪之人复命。
“见到人了?”
“回殿下,见到了,不过被他们发现了。”
“怎样?”
“那人身边的男子武功极高,那小丫头没什么厉害之处。”
“那人呢。”
“并无接触,此人警惕性很强。”
“继续跟下去。”
说罢,那人一个恍惚就不见了踪影。
熊子显立于暗中,默默道,“裕王无终?呵”
“那小丫头倒是奇怪”
翌日又是一大好春光,昨夜惊醒后的不悦,已被玮玉忘却。
今日,该上路了吧。
她又想错了。
姑苏城池,离南楚较近,前方的黄龙之地更是开战的好地方。无终像是猜测到了什么,竟打起了常住的打算。
楚国加入战火后,先是同谁打了一场?玮玉想这个问题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换了身体之后,有许多记忆模糊了。
“伤脑筋。”玮玉无奈摇了摇头,默默一道。
“何事伤了你的脑筋?”
玮玉抬头,无终正从她身侧走来,低头问道。
“嘿嘿,”玮玉傻笑,脑子里赶紧寻找理由搪塞,“玉儿想出去,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嗯,玉儿常年待在无名山,那里虽山清水秀,是个养人的好去处,但玉儿毕竟年幼,对新鲜事物好奇是难免的。
“直接说便好了,我带你去。”
“嗯!”无终这么痛快答应,应该是信了她的说辞,被他这样相信,她竟有些不习惯。
玮玉有些后悔自己撒的这个谎了,这姑苏城里还没有金陵淮河好玩,但她还不得不表现出对什么事物都很好奇的样子。
“这个,这个很好哈哈哈,很好。”
“那个,那个也很好”
别说玮玉装不下去了,无终也是看不下去了。
“你若不喜欢,直说便可。”
玮玉:
自己的确没什么表演的天赋,抬头望向无终,微红的脸,不知是方才笑的太多,还是过于尴尬。
“它们都很好,可我都不喜欢。”
假面、泥车的确新颖,可玮玉不是小孩子了,实在对这些东西提不起兴趣。
无终低头看她,都不喜欢?这姑苏城虽不比金陵,但却是南方一主城,繁华程度自是别有一番风味,这些东西本都是小孩子的玩应儿,她却不喜?
“罢了,你同我来。”
二人之隔相差半步,一前一后的向城楼走去。
玮玉本以为他会凭着身份,登上城楼去一览风光,但她还是想错了。
无终领她,出了城。
姑苏城外地势平坦少有山丘深壑,无终那年领兵在此,见过此地地图形势,因此就有些印象,兜兜转转,来到黄龙长河的一条分流河畔。
“我记得这里有不少河鱼。”
无终走到河边,回头对玮玉说道。
玮玉点点头,这家伙不是要抓鱼吧。
“现下正逢晌午,河水不是很凉,我们开始吧。”无终说着,就解开自己披风,放在了一旁。
“抓鱼?”玮玉忍不住问道,难道她这次猜对了?
无终点了点头,这是他想到幼时时最好玩的事了。
他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匕首,道,“我去去就来,你在这儿别乱跑。”
“好。”
玮玉见他往林子走去,自己看看这河水,养在深宫里的王爷要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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