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士兵见到领头来了,松了一口气。
领头询问过苏唯来意,道了句,“跟我来吧。”
苏唯笑笑起身,拍了拍屁股,对两位守门各行一礼,跟着领头走了。
“魏大人的府邸就在这里,能不能成为魏大人的门客就看你自己了。”领头不苟言笑,说话一板一眼。
苏唯看了看这个领头,年龄不大,三十岁左右,身上穿的是骑郞将的行头,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作为之人,史官应该不会不描写啊,苏唯怎就想不起这人是谁呢,看来这史书不能全信。
“阁下还有何事?”领头见苏唯盯着自己看了半天,不知为何。
苏唯一抱拳,恭敬道,“小生看大人年纪尚轻,却能担此大任,一时间心生敬佩,还想请教大人名讳。”
旁边一小士兵吼道,“呔!大人名讳岂是你能随意问的!”
领头一挥手,示意小士兵住口,“无妨。在下裴青。”
“原来是裴大人,多谢裴大人带宋某前来。”苏唯面带笑容,再一拜。
裴青轻轻一点头,带着守卫继续巡逻。
苏唯看着裴青走后,转头看向魏府。
上前敲了门,不一会儿便有小仆开门领路。
“小的下去禀告,请先生在此等候。”
苏唯没有入座,站在原地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是苏唯这两辈子第一次真正进入一个官员家中,没想到是如此的。小仆很恭敬,环境很优雅,嗯,不错。
回想方才两个守门之士兵所说,魏君海门下仅有七门客,与历史所说太过相悖。好在前来投奔之人倒是不少,她来此地也不会突兀。
“老夫来晚了。”
苏唯回过头,没来得及看清,就有一身影在面前疾步走过,苏唯心道,这魏大人倒是个急性子。
苏唯行礼,“东禹门宋秋,拜见大人。”
魏君海今年五十几几,身体有些发福,长的像个佛爷,看着就喜庆的那种。苏唯看着这样的魏君海,不敢相信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未来四国大战的时期,还能保证陈国一番太平。
“快坐快坐,”魏君海挥手,示意旁边小厮斟茶。“老夫愚昧,竟不知贵门。”
“不敢当不敢当,东禹门偏僻,规模不大,大人不知,也是应当的。只是秋师承于此,断然不敢忘。”苏唯说的谦卑,语气中流露出对自己师门的尊敬。
“不知阁下来我府中,是所谓何事?”魏君海问出正事。
“实不相瞒,此番宋秋下山,是专门来投奔魏大人的。”苏唯开门见山道。
“哦?”
“听闻魏大人欣赏有真才实学之人,并将其招揽麾下,宋某求学十余载,自负肚子里有些墨水,心感时态将变,正是宋某一展抱负的时机,不知大人,可否给这个机会?”苏唯说的情真意切,仿佛句句属实。
魏君海细细端详了下堂低首恭敬的苏唯,“宋先生称自己求学十余载,为何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年尔?”
“说来惭愧,宋某家贫,吃食无供,因此,长的就缓了些。”苏唯身子又低了一低,把穷人面对贵人时,谦卑却又自傲的姿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魏君海点了点头,这么解释,到也通透,而且,越是家贫的人,越想要表现自己,苏唯之行为,便是如此。
苏唯心道这魏君海眼神够尖的,她这个模样都能猜出年龄?好在她准备好了说辞,也不担心。
“老夫知道了,”魏君海道,然后对着旁边的管家道,“去收拾一间屋子,给宋先生住下。”
“是。”管家领命下去了。
“宋先生请起。宋先生请坐。”魏君海又对苏唯说道。
苏唯没有推辞,坐在了客次坐。
客分主次,当主人说道,请上座,客人才可以坐在客座,否则只能坐在客次坐。
“不知先生有何学成?”
“兵法作战,政策权谋,是宋某所善。”苏唯如实回答,唐寻的师父,是当年先皇钦点的太子太傅,授其上位者之法,将领之才能,百官之智谋。也就是说,唐寻与大楚皇帝,师出同门。
后来大楚皇帝登基,唐寻为避锋芒,躲入深山老林里隐世,后遇到苏唯,把所学尽数教与苏唯。苏唯不敢说师父教的全会,但十之**是有把握的。
魏君海听罢,哈哈一笑,“现在正是太平盛世,你之所擅,恐怕用不到呵。”
“果真如此吗?”苏唯道,“宋某不信,魏大人会不知此事。”
开战前,开战的消息虽然隐蔽,但不至于这么密不透风,毕竟军队里有成千上万人,且魏君海是陈国重臣,陈国国主不可能没有得到一点风吹草动,何况,陈国西邻晋,东属越,处在第一战开始的地域,怎么可能对战争之事一问不问?
魏君海收起笑容,两条浓厚的眉毛微微一皱。此时奉命收拾房间的管家回来了,魏君海道,“宋先生远道而来,想必累了,先去休息片刻,晚上再摆宴庆贺宋先生的到来。”
“多谢魏大人,宋某此前借宿在客栈,还请辞前去取回一些私人物品。”
苏唯起身一拜。
魏君海许可,苏唯先跟着管家,去了西厢房。
“老奴姓邓,叫我邓老就行。”邓管家故胡子灰白,对魏府很是熟悉,看样子是在魏府待了不少年岁了。
“邓老。”苏唯不敢怠慢,恭敬道。
“不敢不敢,先生这边走。”
房间面朝东,坐落在院子的西侧,院落开阔,屋子倒也不会显得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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