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在发热,熨帖着温澜九的大腿,并未给她温暖,反而让她心慌。
刚才在帐篷内她在镜子里看的那只红色大眼睛,虽然只是瞬息,但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涂抹不去。
铜镜不仅在微微发热,而且还在不安分地抖动。
温澜九抿紧了小嘴,缩在睡袋里,慢吞吞地将铜镜取出来。
睡袋里半点儿光都没有,她想就算把镜子拿出来也什么都看不到,可是当她蹑手蹑脚地将铜镜取出来,又看见上面有隐约的红光在闪烁。
那流动的红光,缓慢地在镜面上汇聚,最终在中央汇成了一条明显的红线,像是一根红色的指针。
她还没看清楚,那红指针围绕着中央的点疯狂转动起来……
温澜九看得傻了眼,痴痴地盯着手里的铜镜,红色指针停留在三点钟的方向,忽而那只红色的大眼睛又映照出来。
她吓得低叫出声,闭着眼睛拉开睡袋将铜镜扔了出去。
北夜循声出来,见自家少主已经站在帐篷外面,垂眸盯着地上的东西。
圆盘上,红色的指针指着三点钟的方向。
黎一白俯身,信手捡起地上的圆盘,盘上的指针疯了似地转动了无数圈,然后消隐不见。
他寡淡的眉眼一挑,再看向三点钟的方向,那边盘踞着的东西已经消隐不见。
“少主,刚才东边有动静。”
北夜上去,汇报。
男人微一颔首,很显然知道这情况,目光再次落在圆盘上。
“少主,这……这是传说中的阴阳罗盘?”北夜惊呼出声,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其貌不扬的圆盘。“能照鬼怪能辨方向的阴阳罗盘?这东西,是温小姐的?”
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只有传说未曾有人见过的东西竟然真的存在。
这温小姐果然不简单。
黎一白一个眼神,北夜安静地回了自己的帐篷,四下恢复了静谧,只剩得风呼呼的声音。
缩在睡袋里的温澜九动了动四肢,不自在地从里面冒出头来。
见男人手里拿着她的东西,连忙钻出来抢过去装好,“这是我的宝贝,你别打我宝贝的主意,白眼狼。”
黎一白轻嗤,目光骤凛,将人往身后一带,长臂对着东方猛的挥动。
温澜九还没反应过来,听得嗷的一声惨叫,那只从远处狂奔过来的黑色东西骤然到底,再也爬不起来。
是狼的叫声。
刚才她都没察觉到有动物发动攻击,这男人的感官简直非人,而且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能把狂奔过来的野狼给击倒,连狼都不怕,要她的小命儿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权衡利弊之后,温澜九变得乖顺许多,也不在外面睡了,默默地抱着睡袋进帐篷。
睡一个帐篷就一个帐篷吧,他反正这么嫌弃她,也不会对她怎样,混一天是一天。
见她变乖,男人只是几不可查地挑了下眉,深远的目光朝着东方看了许久,折身回了帐篷。
温澜九缩在睡袋里,兜里的铜镜热度已经散去,但是她却再也睡不着,那只红色的大眼睛已经印在了她的心坎上,只要她一闭眼就会变成无数只红色的眼睛在她脑子里乱窜。
要了老命了!倒是躺旁边的男人,呼吸声均匀,清冷可闻,睡得倒是舒服。
她就可怜兮兮地缩在睡袋里数绵羊。
突然一阵阴风平地而起,席卷她四周。
这感觉实在太熟悉,温澜九虽然心里打鼓,但却又好奇得不行,紧张地想要打开睡袋看看。
帐篷的拉链并没有被拉动的声音,她察觉到那气息突然到了她旁边,然后两只有力的胳膊将她懒腰带起,抱着往外走。
她有试图挣扎,但无济于事,直到抱着她的人将她放下。
他主动替她拉开了睡袋。
温澜九从睡袋里冒出头,冷风拂来,一件衣裳旋即搭在她的肩上,替她挡住寒风。
心尖一恸,她说不出心里是怎样微妙的感受,但她并不抵触。
她微微侧头,看向身侧给她衣裳给她挡风的人。
“祭司,是你吧。”
只是四周黑不见底,连帐篷在哪个方向都辨不到,之前明明记得北夜说晚上车灯会通宵亮的。
此时能察觉到祭司的气息就在旁边,浅淡地萦绕着她,即使看不到他的脸。
不知道是那晚石棺里的纠缠还是怎样,温澜九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有异样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的,前所未有的。
“祭司。”她又喊了一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我就想问,之前在古墓下面发生的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
他倒也回答得爽快。
“九九,你和我已经圆房,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圆房……
温澜九尴尬得无所适从,想起那晚的体验脸底热起来,她的第一次,竟然在那样的情况下,和这样一个人,但最可怕的是,她的内心并不抗拒抵触,已经接受了这个人的存在。
想到什么,她用力地抓住他,“所以,你的真名是叫席锦炎?是那白眼狼的手下?!”
这一路就只有他们五个人,他又和席锦炎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席锦炎是谁!
祭司没有回答,他的沉默几乎和这极尽的黑暗融为一体。
“到底是不是?你说话。”
因为太黑,温澜九也看不到人,只是靠抓着他的衣角来断定人还在。
“九九,你只要记得你是我的妻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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