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姑娘,太子有什么不好的吗?”朵儿侧着小脑袋,对自家小姐的行为很是不解。
“太子虽是没什么不好,但我早已心有所属,又如何能违心地嫁给他呢?”孟寒心眼底,无一丝一毫的喜色。
“心有所属?”紫儿有些明白了,“这,的确有几分难办。这样,姑娘这就去找老爷商量商量,趁着婚事还没订下来,抢先就把它给退了也好。”
“退婚?也只有这样办了”孟寒心轻轻披上一层貂绒锦缎披风,发间随意簪上一枚白玉珠花,向着杜魁的书房而去了。
孟寒心的步伐很快,她知道,若是晚了一步,那她便真的可能被嫁进“狼窝”。前世,她宫斗看过不少,自知若是成了宫中的妃子,便是一辈子生活在算计之中了而她这辈子已经够累了,不想再去争,只想和喜欢的人过上温馨而甜蜜的生活。
书房很快便到了,房中隐隐有火光,微微地跳动着。门口的小厮通传后归来,将孟寒心一路领到了里屋,里屋之中,杜魁背对大门负手而立。
“心儿拜见义父。”对着杜魁,孟寒心施施然行了个礼。
“心儿来了?”杜魁轻轻转过身来,面上带着几分疲惫的笑意,“你可知那个和太子订婚的好消息?”
“我”孟寒心心一横,竟是生生跪下了,“心儿早已心有所属,万万不可嫁给太子殿下啊,还请义父成全心儿”一番语气,竟是泫然欲泣。
“你真不愿嫁?”杜魁心中泛起了薄薄的怒意,“太子地位、样貌、才学、人品样样出挑,最近又深得了圣上的欢心荣宠至极,心儿难道觉得他配不上你?我本怜你家破人亡身世悲惨方才收容于你,但你难道竟要恩将仇报,让杜家得罪当今的圣上满门抄家吗?”
“这”孟寒心一时兴起,倒真没想那么多,不由一噎。
“心儿,”杜魁的语气转而柔软了下来,“太子对你用心,若是嫁到了宫中,也定会护着你的,心儿还是莫要拂了他的一番情意啊!”
“心儿心儿明白了。”自知无力回天,如今孟寒心只能认命。
“婚期,就定在六月初一,宜嫁娶,宜兴土,倒是个好日子。若无它事,心儿便回吧。”一番话,已是送客之意,看来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是。”自知无力挽回,孟寒心施施然福了福身子,随即失望地离开了。看如今的处境,嫁给嬴驷怕是势在必行,自己既然无法脱身,便也只有认命了。回到房间,孟寒心整个身子都软了,倒头便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正午。
一觉睡到自然醒,孟寒心在朵儿的伺候下洗漱梳妆,又换了身藕荷色的蝴蝶穿花刺绣罗裙,披上一件月白色的兔毛锦缎披风,发间一枚碧玺和田玉步摇,垂下几缕细细的白玉镶红宝石的流苏,面上薄施脂粉,唇不点而朱。
如此盛装打扮,不过是朵儿想让自家小姐心里快活一些,却也是一番巧心思了。对着镜子照了照,又添了一枚花钿,一番打扮后却已到了午膳的时间。孟寒心院中有一个小厨房,平日里都是和杜府的家眷分开吃的,此番早已温好了一盏燕窝羹和几碟清淡的小菜。
饭后,杜荷前来寻人,孟寒心便也随她一道出门逛庙会散散心。相处几日,杜家的这一辈里,也就属杜荷与她关系稍微亲密一些,而杜荷也非常喜欢这个秀美可爱又落落大方的义妹。
秦国的街道格外宽敞,只是民风略有几分懒散颓靡,耽于享乐。不过,这样也不全错,至少庙会等节庆,与别国相比自是别样的热闹喜气,街道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杜荷心疼义妹,不多时,孟寒心手上便握了几大串烤羊肉和冰糖葫芦,臂间还挂了个小小的琉璃彩灯。杜荷的关照,使她无端又忆起了前世和娘亲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由有些感慨,心情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一路吃一路喝,孟寒心的肚子越来越饱,但杜荷却依旧觉得她应该再吃点什么。这么瘦弱的小身板,仿佛一阵风便能吹走,看来得好好地补一补啊!如此想来,她心底油然生起了一丝做姐姐的荣誉感和使命感。
庙会逛了片刻,东西也吃得差不多了,手持琉璃灯,姐妹俩信步而行说了不少体己话。这时,前方远远立了个少年,背影清冷高绝,一头墨发上束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羊脂白玉发冠。不知为何,孟寒心远远看着越看越熟悉。
少年身旁,还立了个身姿绰约的少女,和少年一般的身高,一袭月白色撒花长裙与少年的白衣相得益彰。少年少女并肩慢行,看起来宛若一对璧人,看得孟寒心心中隐隐发憷,而这时,她已经把少年认出来了。
“公孙公子?”孟寒心轻轻唤到。
“孟姑娘?”公孙鞅眉头一皱,不自觉地转过身来,一眼便看见了一身华服的孟寒心,不由意外万分。
那日,他从魏国归来,得知孟府被焚毁的噩耗,急得差点就晕过去了。卧床静养了半个月后回到魏国,公叔痤病逝,他随后便也只得离开了。毕竟,公叔痤说魏王可能会杀了他,他虽然自信魏王并不会真的拿他怎样,却也有几分惴惴不安。于是乎,一纸招贤书,他便来到了秦国。
昨儿刚到,碍于心情不好,便来逛逛庙会,奈何此番竟是有奇遇了,心中登时便五味陈杂。
“孟姑娘,你怎的会在这里?”公孙鞅见孟寒心比过去瘦弱了不少,不由有几分心疼,“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场大火,你是怎么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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