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子殿下牵挂。”孟寒心微微福了福身子,再度抬起头颅,却见嬴驷早已别过了头去,带着天绮径自寻了个位置坐下。身形微滞,孟寒心自知太子殿下还是对她心存忌惮,心中反而轻松了不少。
“孟姑娘,我们也入席吧。”上官清语气恢复了往日里的清冷淡漠。
“好。”多思无益,坐下用些饭食,也是好的。
一顿饭,在奇怪的氛围中进行,几人都吃得颇有几分心不在焉,特别是前来探望舅母和表妹的太子嬴驷。根据县主妹妹的话,他以为孟姑娘被奸贼掳去生死未卜,心中感伤便来这碧云山庄散散心,却不料逢着了孟寒心这个大活人,心中本是欢喜的。
奈何,一想到她与公孙鞅的关系,便让他愈发闷得喘不过气来了。好不容易用过晚膳,嬴驷选择去后山纳凉清心,上官清前去作陪,孟寒心去那长公主房中叙旧,而天绮则手持竹册回到寝居开开心心地查阅了起来。
竹卷上的男子,尽是些出类拔萃的人间龙凤,人品地位与样貌皆是出挑,奈何看了许久却无一人入得了她的心。身子有些乏了,天绮让丫鬟捧来了一盏温热的清茶,浅抿一口,不经意间,一个名字莫来由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公孙鞅?”轻轻默念,天绮查阅起了他的资料,眼底渐渐生出了几分喜色。
“公孙鞅,年二十一,亘古绝世之才,乘风揽月之姿唔唔,看起来不错呢,虽然可能有些夸张,兴许还是可以让太子表哥带他来见一见的吧,嘻嘻!”天绮越想越开心,一连用了好几枚新制的百果糕。
“走,我们去丹桂阁,也带上这些茶点吧!”
“是。”小丫鬟微微福了福身子,捧上那张白瓷青釉的小碟子,尾随而去了。
丹桂阁,是专门为太子殿下设置的别苑,以大气宽敞著称,竟是比那宫中的太子寝宫,还更要大上几分。此时此刻,嬴驷正在练剑,一套剑法使得颇为灵巧,只听“嗖”的一声,剑气卷起了地上一层薄薄的尘埃。
“咳咳,咳!”尘埃入鼻,呛得天绮有些说不出话来,而嬴驷听出是表妹的声音,便也连忙收敛了剑气,尘埃落定但见少年遗世独立,卓雅端华。
“太子表哥!”天绮快步上前,拉着嬴驷的袖口轻轻摇了摇,神情娇嗔眼底含笑,从怀中将那卷竹册掏了出来。
“绮儿可是有了心仪之人?”一见那册竹册,嬴驷不由愣了愣,“这么快?”
“是啊”天绮娇羞地低下了头来,将竹册轻轻打开,纤长的食指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面落了定。
“公孙鞅?!”嬴驷无语了。怎的,来来回回都是那个公孙鞅?他到底好在哪里?一个县主,一个郡主,外加那自己心仪的孟姑娘,皆是对他生了情愫,难道他竟是“妖”不成?
“太子表哥,难道他竟是不好吗?”嬴驷的反应,着实将天绮吓着了,一时竟是有些慌,“表哥莫要为难,他既是不好,绮儿另找便是,大秦多的是出类拔萃的少年英豪!”
“这所谓的公孙公子,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他心有所属,绮儿若是执意要嫁给他,可是要受些委屈。”良久,嬴驷迟疑地开了口,心中暗暗有了些许计较。
“绮儿不怕委屈,但求一片真心!”天绮声音清脆,斩钉截铁,带着几丝天生的倨傲。
“若是要一片真心,倒是要看绮儿如何表现了,几日后,那位公孙鞅定会登门拜访,这可是唯一的机会,还请绮儿千万要把握得当!”
“绮儿明白!”天绮微微一笑。
看着天绮纯真的笑颜,嬴驷心中竟是有些犹豫了。虽然劝自己放下,但每一次见到孟姑娘本人,他却又忍不住心向往之,这种感觉,甚是奇妙。故而,一听说县主喜欢公孙鞅,他便帮衬着布置了起来,却不想,县主妹妹弄巧成拙,一个不成反倒害惨了孟姑娘。
此番,绮儿妹妹对公孙鞅也有了心思,自己若能做个顺水人情自是好的,若是能教孟寒心对公孙鞅彻底死心,自己倒是赚了。天绮表妹的容颜,自是比县主妹妹好上了许多,也不知是否能入得公孙鞅的眼。只是,这乃是一场豪赌,兴许又会让孟寒心陷入危险之中
再看一眼眼前的表妹,温良贤淑,美丽娇憨,断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其实,过去绮儿一直喜欢上官清,他自也知晓。只是,上官清太过精于算计,太过冷血无情,而且对绮儿也无任何的心思,强扭的瓜反倒不甜,倒还不如拼一拼那公孙鞅。
给自己,也给表妹一个机会吧!这样想着,嬴驷嘴角漾开一抹笑意,再度看向妹妹天绮时,已是满目和煦的春风。
“若无它事,绮儿这便告退。”天绮微微行了个福礼,然后便欢天喜地地离开了,嬴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
深夜,卫苑,公孙鞅喝得半醉,斜倚在院中赏花。他本是不喝酒的,一向嗜茶如命,奈何孟寒心如今生死未卜,心烦意乱之际只得借酒浇愁。只是,几盏清酒下肚,愁绪不但未消,心中竟还多了几分伤春悲秋的感伤,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公孙公子,你莫要再喝了罢,虽然暂时没有心儿姐姐的消息,但你要相信,心儿姐姐是福大命大的,定是不会有事的呢!”此情此景,孟寒离迟疑着凑了过来,坐在了公孙鞅的身旁,大眼睛眨巴眨巴,却写满了哀伤。
“姑娘不必劝鞅,只是今日里月色静谧,倒是颇为适宜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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