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什么?”
“我是说,晋军营地就在鲁境旁边的虚朾驻扎……听说你在这里,我便过来看看。”
那玉只觉莫名,还想问时,声华子拦住她。
“有什么话进屋再说,别让君侯在外面吹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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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声华子往陶盆子里添好木炭,给孙周端来热水点心,便带上门轻脚离开,在隔壁的侧室招待奚翮。
那玉还将鹄鸟抱在怀中,身体移到台榻边缘,凑近火盆取暖。她身体面向火盆,微侧着头看向孙周。
“你跑到这里,底下的将士怎么办?”
孙周见她看着自己,便垂下眼,避免与她对视。
“无妨,我天亮之前便会折返。”
“外面这么冷,你连夜赶路——”说到这里,那玉住了口。她这样矛盾的两头抱怨有什么意义。于是她转了话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孙周默了一会儿,反问道:“你说要去吴国,怎么来了鲁国?”
“条条大路通吴越,谁规定不能从鲁国这条路走?再说,宋国的确是直通吴国的必经之路,可那不是在打仗嘛,彭城还在楚郑支持的宋国叛臣手中呢。”那玉说的顺畅,心里多少有点心虚。
“你来鲁国,怕不仅仅是绕路而已。”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兴师问罪?”
“怎么会。”孙周笑了笑,他原先是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不过真见到那玉,怨也好怪也罢,全部都烟消云散了。他知道那玉不会让步,既然如此,他要是太过计较,反弄的两相不愉得不偿失。当下不再纠缠此事,他看向那玉怀中的鹄鸟,“我方才听见,你为这鹄鸟与声师姐起了争执,是怎么回事?”
那玉见他问起,还没言语便噗嗤一笑。
“这鹄鸟最近不大安生,啄了声师姐的——它啄了声师姐,师姐一时火起,便要宰了它烹煮鸟汤。”那玉心道好险,差点把“屁股”二个不大雅观的字眼随□□出。
“不为食用,那你是养着玩儿的?”
“那倒不是,”那玉思忖,自己遮遮掩掩反而引他怀疑,她也不想他暗地打听自己的事,不如坦白些理由。便道,“这鹄鸟,是我准备送给鲁国权贵的敲门砖。我要效仿颖考叔的事迹,你觉得怎样?”
“当年颖考叔拜见郑庄公,给郑伯提出掘地黄泉的意见,自己也得以封赏。你呢?携鹄拜见有何所求?”
“也没什么,呵呵,就是想捞点儿钱财做花销。”
“唔,你的意思是,没有盘缠了?”
“谁会嫌钱少啊,贵族盘剥百姓,还不如贡献给我出差公事呢。”
孙周自然不会相信,不过他也不想拆穿。他自省地想,那玉会对他说谎,归根结底还是怕他阻拦而已。要是以后她想做什么事,自己不要阻拦,而是帮她筹划,那玉便不会再瞒着他吧。
于是他说:
“鲁国现在是季孙行父执政,外交事务,则是孟孙蔑负责。鲁成公去世不久,新任鲁侯年纪太小,不过是三岁稚童,就不说了。对了,臧孙纥在鲁国的威望很高,你也可以找他。”
“我知道了,多谢你告诉我。不过你特意跑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孙周抿上嘴,抬眼看看被火光映红面庞的那玉,鬼使神差地说,“阿玉,你毕竟与我在祖庙里成了礼的,若在,若在外面遇见心仪的男子,万不可私定终身,要与我商议才是。我若答应……再说以后的事。”
那玉一阵诧异,哑然半晌方才开口。
“我知道了,不过你的想法也真古怪。任务已经过了,我又不是真嫁给你,怎么连这种事情也要来管?”
“成了礼都不算的话,”孙周轻声问她,“那你说,到底怎样才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周没有言语,默默地望着她。
看着孙周认真凝望的眼神,那玉有些混乱。她低着头抚摸鹄鸟的羽毛,过了一会,她放下鹄鸟,无言地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手腕被孙周从背后抓住,那玉没有转身,而是冷漠地说:“你放开。”
孙周已经很久不曾听到这样冰冷的声音,他脸上苍白起来,有些胆怯,更多的是疼痛。心里难过极了。但话已出口,他不想后悔,更不会轻易放手。
“我现在放手,以后你就会躲着我,再也不会出现了对不对?”
“那你打算一直抓着我,你的军队还在虚朾。”那玉冷冷地说,“你要在天亮前回到营地,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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