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帮你一把,结束它。”
孙周将视线从萧筱身上移开,他不说话,萧筱也不催他,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好,拜托了。”很久之后,孙周平静的声音在暗暮中响起。
言罢,那些金戈铁马指点江山的过往破碎成风,刮的一丝不剩,他带着心爱女子的迷梦轻轻阖上了双眼。
萧筱准备抬手时,见阖上双眼的孙周嘴唇微动,低哑的声音几不可闻。她只好低下头侧耳倾听:
“拜托你告诉她,不要害怕……”
他这样说,声音嘎然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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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为了赶路,那玉马不停蹄,昼夜不息。眼见她眼睑发青,骑在马背上都能睡着,奚翮几次来劝无果之后,不得不搬出孙周说事。
“夫人,您歇歇吧,万一摔倒,出了什么闪失,回去以后怎么照顾主公?”
那玉勒住马,望着傍晚升起的几点寒星,回头看向北方空茫茫的山暮,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她还要回去守着孙周,的确不能有事。这样一想,后面的路程再怎么心急火燎,都会在傍晚之前找地方投宿。但那玉实在睡不安稳,噩梦频频。醒来记不起梦见什么,只是心悸恐惧纠缠不休。
混沌的夜晚和白天一直持续到吴国境内,来到姑苏,那玉直奔巫狐庸而去。看到巫狐庸,那玉顾不上礼节,急急拽着他来到书房,直言道:“孙周的计划,可以告诉我了。”
“晋候的计划?什么计划。”在那玉愕然的目光逼视之下,巫狐庸比那玉还要愕然,愕然中还带着一丝古怪,“你不好好呆在晋国为晋候守丧,怎么跑来吴国找我说这莫名其妙的话?”
“守丧?!”那玉陡然变色,扯住巫狐庸的袖子,声音都变了,“守丧?你是说守丧?守什么丧?”
“晋候薨了,你不知道?”
原来,丧钟鸣响超过了行马的速度,已早一步报到吴国。
那玉什么话也没说,冲出去找到奚翮,愤怒的质问:“孙周欺骗我?!你们串通好了欺骗我是不是!混蛋!回答我!你是聋了还是哑了!你给我说话!!”
奚翮低着头,惨白着脸,一声不吭。
“好!很好!你们这群混蛋!!骗子!越尧那混蛋!”
那玉不再管奚翮了,捂着痛怒交加的胸口,转身往门外跑,她要回晋国!
但她没跑几步,就被奚翮闪身拦住。
“怎么,我要回去找他算账,你敢拦我!”
“晋国不安全了,主公把您支开,就是为了保护您,您不能回去。不能辜负主公的一片心意!”
“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有病!我去哪里与你无关!你凭什么管我的事?!谁给你这个权利!滚开!”她疯了似的厮打挡在身前的奚翮,流着泪怒声骂道,“那个不负责任的混蛋!我要回去找他算账!说好了不会丢下我,却这么卑鄙!我!我要——”
呼吸急促的那玉眼前一黑,晃了几步,软软地倒了下去,被奚翮及时接住。奚翮并没有动手,她是怒痛攻心,再加上一路疲乏,累昏了。
奚翮抱着那玉,对跟过来目瞪口呆的巫狐庸说:“都是误会,我们要回去奔丧,打搅了,告辞。”
带着昏迷的那玉一路往东,连走三天才醒过来。醒来时,她躺在陌生的房间里。
愤怒过后,只剩下心力交瘁的痛苦和疲惫,她甚至哀求奚翮让她回去。奚翮何尝不希望主公与那玉再见最后一面,但那玉现在回去,太危险了。
“已经晚了,您现在回去又有什么意义?连宫门都进不去,白白送死。主公希望您好好活下去,这是主公最大的希望。您要违背他么?”
奚翮做好了挨骂挨打的准备,但那玉连重话也没说一句,出奇的安静。
“既然不让我走,那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奚翮毕竟不放心她,让一个女护卫在她帷帐外守着。那玉什么话也没说,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没有亲眼见到孙周离开,那玉心里那股灰色的郁气始终是不上不下的吊着,喝水都觉得哽的慌。她疲惫极了,很害怕,害怕活着,也害怕死亡。有时她感觉孙周并没有死,可能正在到处找她,这时她会好受一点,会安静的等他走近。等啊等,越等越觉得焦虑恐怖,慌乱地环顾四周,连半片衣角也抓不到。颓然地愣在原地,喉咙里酸痛难忍,扩散到脖子上,扩散到耳后根。
他们还在舟车劳顿继续东行,队伍里有七八个人,除了奚翮,其他的都是生面孔。那玉对这些漠不关心,照常起居,只是不爱说话。而且越往东走,那玉的心里越冷,越麻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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