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倩萦听了有些着急,轻轻的拉了拉纪绮的衣袖,道:“小姐,那可是云翳啊,古来往昔都没有哪个大夫敢夸了这个口啊。”
“也不是夸口。”纪绮拍了拍她的手,“往昔没有大夫能治好,也不代表了现在不能有人能治好不好?治好了大家都开心,何乐而不为。”
四姨娘悬着的心松下了些,却也是忍不住轻声的叮嘱,“七娘子,要是为难就与老夫人说,都是自家人,老夫人会体谅了你。”
“不为难的。”纪绮对她笑笑,更像是在安慰了她,“我明儿个出门去采买些药材,也不用特别准备什么的,很快就能治了。”
四姨娘心中微叹,也不知该说是她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说是这病对她而言不值一提。
“既然七娘子信心十足,那我就不再多言什么了。”
本就不该多说什么。
倩萦心里嘀咕一声,不乐意的问道:“四姨娘,咱们小姐累了一天了,什么时候能开饭啊?”
四姨娘这才想起,“哎呀,你瞧瞧我这记性,刚才老夫人还说呢,今儿个要和七娘子一块儿吃饭,要七娘子紧准备着,一会就过去呢。”
“好,我这就准备着。”纪绮点点头,应下了。
四姨娘笑着点着头道:“还是七娘子懂礼数,我呀,一会儿让准备了软轿抬了七娘子过去。”
纪绮却摇了摇手,“不必麻烦了,一路过来坐的都是马车,早就坐累了。这会子终于能走一走接接地气也是好的。”
“好好,全听七娘子的。”四姨娘掩嘴笑了,“有什么事就让丫头来找我,我就先回去了。”
送别了四姨娘,纪绮坐回了桌边,给自己斟了杯茶。茶是一早就准备上的,算不得什么好茶,倒也不能说是差的,足以见得这家对她的态度。
倩萦也跟在她的身边,还有些担忧的皱着眉,“小姐,真要治了那云翳啊?”
她知道纪绮能解了毒,也知道她能疗了伤,可是,那可是云翳啊,是从未有人治过的顽疾啊。
纪绮舒展了身子,喟叹了一声,道:“这个家里可真有意思,明明不在意,还要装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明明不信任,却还要装出一副热情洋溢的样子。罢了,送上门来的生意,不要白不要。”
生意?不要白不要?
倩萦更是一头的雾水,问道:“小姐,这可是你的外祖奶奶亲口来要求的,难道你也要问她要了诊金?”
纪绮已经站起了身来,好笑的问道:“我的规矩是不能变的,她们是外祖家又如何?没有规矩怎么能成方圆?”
她喟叹了一声,“现在离饭点还有一会儿,我们去走走。”
她说着,出门唤了一声,“又琴丫头。”
不远处有人“诶”的应了一声,很快又琴丫头便跑了过来,“七娘子,你找我?”
“是啊。”纪绮和暖的笑着问道:“。”
这个时?
又琴丫头的脸上有些为难,落在倩萦眼里就成了不喜,“怎么了?小姐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不是不是”又琴丫头连忙摇手,惶恐的道:“只是这个时候怕是家里的少爷正在用。少爷明年该准备科考了,这会子十分的用功。”
倩萦偷偷窥了眼纪绮的神色,见她并没有想要阻止的样子,便继续厉声道:“哪又只能是你家少爷用吗?小姐想看看书怎么他了?要是连这点干扰都受不起,还参加什么科考。”
这话说的可就重了。
又琴丫头的嘴角悄悄啧了啧,心中的厌恶一览无遗。
看看,看看,这就是锦衣卫教导出来的孩子,没有一点儿的规矩。
“七娘子”她才要开口再劝上几句。
纪绮却是面色依旧的打断了她,“倩萦说的也有道理,我就是去找些书看看,妨碍不了任何人。要是有人怪罪,就直接推在我的身上,你只管说你已经劝过了就行。带路吧。”
带路啊。
倩萦冲她瞪了瞪眼,一水的盛气。
又琴丫头拗不过她们,只得和院里的其他人打了招呼,带着人往去了。
她心中也在暗暗的祈祷着,可千里遇见个什么人才好。
可是偏偏,她猜到了故事的开口,却没猜到故事的结尾。
今的偏偏不是要准备参加科考的九公子,而是已经下了聘礼准备出嫁的杜四娘子。
又琴丫头见了人,连忙上前去福身问安,“奴婢见过四娘子。”
杜四娘子正坐在桌边临摹一副落梅图,运笔才下一半,被人扰了有丝不悦,抬头看向来人,不禁蹙了蹙眉头,“你们是哪个院子的?”
杜府五进三跨的院落足足占了大半胡同,对于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娘子而言,来个不知名的新人也是正常。只是她不喜的却是,这人明明看着眼生,却看似并没有打算把自己当了这家的客人一般。
又琴丫头知道这杜四娘子的脾气,作为杜三夫人的嫡女,每每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少不了要去杜大夫人和杜三夫人那儿一顿哭闹,便连忙好话哄着,“四娘子,这位是大二小姐的亲生闺女,今儿个才从金陵回了杜府,还没来得及见过了你。”
“哦,是她啊。”杜四娘子戒备又不屑的打量了眼来人,“锦衣卫家的那位吧。”
她这眼神落在倩萦眼里,顿时就生起了一层无名业火,却是不敢发作,只得在纪绮身后呲了呲牙。
杜四娘子自然是见着了,状甚轻佻的扬了扬嘴角,放下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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