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邪不胜正,种族未必是划分邪恶与善良的标尺,但善恶、正邪之分,还是要有的。”
乐霓凰说。
“嗯?”
少忘尘紧蹙眉头,看向乐霓凰。他没有想到说这句话的是乐霓凰,又或者说,他是没有想到乐霓凰会在这时说这句话。
岁灵犀抬眼看向乐霓凰,嘴角露出一丝玩味儿的笑意:“此女当真是当自己大义凛然吗?少忘尘助她夺回乐城,竟会在此时落井下石,我倒是小看她了。”
岁无痕似乎知晓岁灵犀在想些什么,轻声道:“你可莫要忘记,乐霓凰与休遗,乃是同门,且是比夙沙卿更加久远的同门之谊。”
“嗯”岁灵犀沉吟一声,饶有深意地看向少忘尘。
而少忘尘此刻也是在沉思,对于乐霓凰的暧昧态度,心里总是有些别扭,就仿佛是农夫与蛇。
“哈哈哈!乐城主所言不错,正邪之分还是要有的!”木成舟自然就等着乐霓凰这样一句话,当即笑了起来,气势汹涌。“九殒乃魔戮山之首,其下杀戮可见一斑,又岂能与我等正道人士同聚一堂?”
“木城主所言不错!魔族手段残忍,杀戮为生,我不屑与之为伍!”之前被少忘尘打了一记的百花城城主,此刻当即立起身来与木成舟站在统一战线,远远对望一眼,目标一般无二,那就是要让少忘尘,下台!
“不错!我等自诩正道,如何能与魔族为伍?九殒的确不该来此,还是请尘公子将其逐出去吧!免得在此引发大战!”
“是啊!是啊!这可是魔族,杀人不眨眼的魔族!”
“莫非东来阁与魔族也有所瓜葛吗?”
“东来阁最好还是将此事说清楚的好!”
“就是!就是!”
“”
一时间,从对九殒的敌意开始上升到对少忘尘的质疑,然后与东来阁扯上了干系,就好似怎么也扯不下来似的。
少忘尘心里忽然如明镜似的,冷笑连连。
他看向这底下这近千人,其中这等打死呼喊的人足有一半以上,另一半人,则是出于观望的态度。,
而很好笑的是,叫嚣的这一部分人绝大多数都是小势力,小门派,三十六城之中,唯有青杀城和百花城两位城主的声音,其余之人,哪怕是之前说过一句的乐霓凰也没有再说只言片语,就好似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与自己无关一样。
“木城主所说的的确不错,正邪难以两立,就是不知道木城主所认为的正邪,可与本座认为的正邪一样不一样,所以本座还是要问一问清楚的。”少忘尘抬眼看了一圈四周,声音朗朗,丝毫没有一丝的畏惧:“不知道诸位认为,杀人是恶乎?”
“杀人”
只第一个问题,所有人都沉默了。
杀人?他们之中有谁的手上是干净的?就连少忘尘身边的少挽歌,手中都不知道有多少魔族的鲜血。而少忘尘变相的杀人又不知道有多少。至于场中之人,那杀人者就不计其数了。
这些人都是几千岁的老人了,哪怕一年只杀一个人,都有几千人的生命丧于他们的手中,而一年只杀一个人,对他们而言,可能吗?
“可我们杀的人,比起魔族来,哪里比得过其万一?”有人突然喊道。
少忘尘便看向那人,那是一个略显精瘦的男人。
“但是杀一人是杀,杀万人也是杀。杀人就要沾染上因果业力,便是恶业。难道杀一人便不是杀吗?”少忘尘道。
少挽歌一听,脖子一扬:“业力之中,杀业无分大只恶意而杀,便是杀!”
那人脸上一红,顿时缄默不语。
“纵然是杀,可造成的后果却远远不如魔族!”又有人站起来说。
少忘尘便道:“魔之杀戮,人们只会怪罪魔凶残,归咎其本性。而人杀人,人们却要问一句,为何同族相残?而据我所知,当人杀人时,人们的怨恨反而会更甚,就如同是被亲族背叛。要说残忍,各位手中,怕是有不少亲友之血吧?”
“这”那人顿时语塞。
木成舟看着少忘尘,倒是没有被少忘尘反驳的恼羞成怒,反倒是十分沉静。
“尘公子所言固然不错,杀就是杀,杀业就是杀业。可是人性本善,而魔之本性,却是十恶不赦。人就算是作恶,也有善念,但魔呢?”
“魔便没有善吗?”少忘尘反驳道:“人性本善尚且为恶,魔性本恶却能为善,不同样可贵吗?何况,善恶岂有天定,无外乎本心。”
“怎么?难道魔也有善念吗?”
“人有善,却从未对魔善。那魔有善,自然是只对魔,而不对人。对于魔,魔族守望相助,众志成城,如何算不得善?”
少挽歌听少忘尘说得如此慷慨激扬,眉头拧巴成了“川”字,拉了拉少忘尘的衣袖。
“哈!哈哈哈!诸位听到了!”木成舟忽然便大笑起来:“这位东来阁的少主不为人族说话,却为魔族屡屡开脱,真是不免让人怀疑,你是受了魔族何等好处?”
少忘尘心下一凛,原来是在这里,原来木成舟是在等这一刻。
原来从一开始的争论开始,自己认同也不是,不认同也不是,结局都是一样,从来没有变过。
九殒站在一旁,这戏看得差不多了,便轻言笑之,对少忘尘道:“多谢尘公子屡次相助之情,今日之事,是吾来得匆忙了。既然如此,吾便告辞了!”
九殒此言一出,众人再度哗然。
“多次相助?难道之前还有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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