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太尉府。
寒翠碎步走进屋子里,跺了跺脚,朝着手里哈了口气,对休遗道:“主子,方才少戎狄差人过来请主子过去一道晚饭,主子怎么不去?”
她才送走了少戎狄差来的人,心里有些疑惑不解。
休遗一边饮着热茶,一边看着书,头也不抬地说道:“有甚好去的?”
“今夜就是大年夜了,厨子里早早的就准备好了。按例是要在晚饭前去祭祖的,少戎狄差人特地来请主子,也是想让主子一道去,免得叫另外那些夫人们背地里说闲话。”寒翠说道。“何况,少戎狄今天一回家就来请主子,主子也该亲近他才是。”
休遗淡淡“哼”了一声,把茶杯放下,道:“他请我我便要去?”
寒翠心中明白,却也依然劝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主子心中自有傲气,但也要适可而止些,不然失了他的宠,这日子就不好过了。”
“啪!”休遗将书砸在案桌上,撞倒了茶杯,流了一地茶水。
“失宠?”休遗冷笑起来:“他宠我也不止是为情爱吧?只要他一天得不到我手中的太液池,他就一定会想尽办法讨好我,我又何必去讨好他?一旦他有办法得到太液池,我的生死他都无所谓,宠我?呵!”
寒翠微微低了低头,却是依然劝道:“这些事情虽然少戎狄和主子您都是心知肚明的,但只要一天不捅破,您便是他的六夫人,至少在外面看来,他是独宠您一人的。所以还是适当些的好,小不忍则乱大谋啊主子!”
休遗皱着眉,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总算将脾气压制了一些。“这我自然知道,可是我不能离开这里。我将那小子送出府去,别人不知道,你当少戎狄会猜不到吗?”
她招了招手,从后屋顿时走来一个十岁的孩子,居然是少忘尘!
只是这个“少忘尘”眼神呆滞,除了模样与少忘尘一样,神情气质都和木偶一般。
“少忘尘”乖巧地站在休遗的身边,休遗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这是我用人偶制作的假人,虽然用少忘尘的血让这假人有少忘尘的气息,但毕竟是假的,少戎狄的修为深不可测,甚至比玄祁帝也不遑多让,他怎会看不出?他请我去晚饭,无非是要我离开此子身边,然后差人来查探而已,这样的伎俩他也耍得出来,真是无耻!”
“虽是无耻,但毕竟是占了理的,世人也只道是他痴情。”寒翠道。
“我无需对他有任何好颜色,他要假装痴情,让他装去,哪天装不下去了,那副嘴脸就表露无遗了。”休遗挥手让“少忘尘”离开,沉吟片刻,道:“计算时间,那小子就算走路也差不多到了聊城了,师兄应该见到他了吧?”
“呀!”寒翠顿时惊呼一声,忙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休遗:“叫方才那事情打了岔,险些把这忘记了。军师已经差人送信来了,他知道少戎狄年关回家,也不敢用传音之类,生怕被少戎狄起疑,还是叫了凡人送进来的。”
休遗拿了书信,展信看了几眼,顿时露出了笑容来:“师兄已经将那小子收为徒弟,那便好。那小子是少戎狄诸多子侄当中最聪明的一个,有且仅有一个少南行能与之相比。可是少戎狄常年不在家不知道那小子的好,可谓平白放过了一个人才,只要师兄好好培养,此子将来必定能牵制少戎狄。”
寒翠也笑了起来:“何况少忘尘亲眼见到柳氏被迫害自杀而死,他对少家的恨可谓滔滔不绝,主子又有相助他之恩德,他将来必然会为主子所用。”
“不,还不够,等到他修炼到那种境界,没有几十年几百年简直是妄想。到时候恐怕他的恨也会随着时间而渐渐淡忘。”休遗皱了皱眉,随即勾起嘴角笑了起来:“我必须要让他时刻保持着这种恨意,永不消散!”
“军师那边恐怕也会安排吧?”寒翠道。
“不,这不能让师兄来安排,少忘尘即便还也要全力对待,万不能有丝毫差错。还是要我差人才能万无一失。”休遗想了想,又说:“早前被少戎狄属下铁骑欺负过的那个妇人还在吗?”
寒翠道:“已经羞辱自尽了,留下一个十二岁的儿子,我已经让人教他一些基本的功法,那孩子还算伶俐,已经修炼到三品铜皮铁骨了。”
“也好,没有了牵挂,此子才能更好地为我们所用,你叫他去聊城,想办法呆在少忘尘的身边。”休遗道。
寒翠点点头:“是,寒翠明白。”
“另外,你去告诉褚一刀一声,让他在正月十五之前闹出些动静来。这几年的沉淀也该差不多了,我要让少戎狄一开年就不顺,然后一步一步迈向灭亡!”休遗眼中愤恨,仿佛要喷出火来似的。
寒翠点头,却是道:“这褚一刀也是个贪婪之人,前段时间还在向我索要太液丹。”
“他想取代少戎狄,也是痴心妄想,太液丹给他就是,不怕他胃口大,就怕他没用场。”休遗道。
“是,我这就去办。”寒翠委身告退。
“等等。”休遗突然叫住了她:“你告诉少戎狄,就说我想要一颗东华万丈深海的水源石。”
寒翠一笑,点头道:“是!”
“我有所求,你就会认为我在渐渐向你靠近了吧?”休遗重新拿起书来,心情没来由地欢喜了几分。
傍晚时分,少忘尘在半空凝聚成一根婴儿手臂粗,足有两丈来长的火红鞭子,朝着一个四品龙虎之力的魔兵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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