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方此时也适时的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厮杀之声,韩易赶忙的跑到帐门外大叫:“雪儿莫怕,有为夫在此,你尽管生产便是,外面的一切有为夫帮你挡着……”
也不知帐中的马雪儿是否听到了韩易的说话,仍然在死命的嘶叫着,韩易也被急的出了一身的冷汗。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声婴孩的哭声从帐中传了出来。
韩易心中一喜,赶忙问道:“生了,是男是女?”
立即有稳婆的道贺声:“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夫人生了一位小千金。”
韩易大喜,先有长女韩姬,三岁之后决无半分的淑女之形,调皮捣蛋不亚男孩,没有其母小青半分的温柔。因为是长女,韩易又对其颇为宠溺,都有些无法无天之势了。此时次女出世,韩易必将其教养成窈窕淑女不可。
韩易又问道:“雪儿可有事情?”
只听马雪儿虚弱的声音说道:“多谢夫君关心,雪儿总算是熬过来了。”
韩易这才松了口气,接过了次女逗弄,诸将连忙前来齐齐道贺,韩易欢喜的下令犒赏三军。此时才惊觉北方的战事早停,忙令人外出探查。不久后得知,丁原军大胜,董卓一军向西败退了三十里下寨。
韩易连忙派人向丁原道贺,并告知丁原,马雪儿生女一事。不想刚刚派出使者通报,就见稳婆慌张的跑出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夫人产后血崩,而且……而且腹中还有一子未曾产出……”
韩易顿时惊呆了,怎会产后血崩,怎会还有一子未产出?脑中顿时如空白一般,站在原地呆呆不动,只看稳婆在焦急的指挥忙碌着。不久之后,稳婆就哭丧着脸跑来小声道:“夫人止血不住,只怕有所……不保了……”
韩易一把扶开稳婆,直入帐蓬,来到了马雪儿的身旁,只见马雪儿双腿之中鲜血直流,足足有数斤之多。马雪儿双眼无神的看着顶蓬,喃喃自语的说着些什么。见着韩易进来后,顿时泪如雨下,哀怨不舍之极。
韩易双眼通红,将熟睡的女儿放在马雪儿头旁,轻声问道:“女儿在此,你可要看看?”
马雪儿转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女儿,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今生能做夫君的妻,吾心足矣。我以无气力再生子了,夫君可剖我之腹,取出婴孩,为韩氏再添一子。”
韩易不应,问道:“你与璎儿之间,究竟有何仇怨?”
马雪儿一怔,苦笑的说道:“夫君你发现啦?”
马雪儿顿了顿,才说道:“南匈奴羯族人之叛,都是我父与丁原所引起的,璎儿姐姐之死,也是因此之故……”
马雪儿将自已无意中所偷听到的话语向韩易合盘托出,那正是马仪被丁原所毒杀之日,所以马雪儿也不是很清楚,只知此事皆是因让马雪儿能嫁韩易而引起的。
马雪儿恨丁原毒杀亲父马仪,又期盼能够嫁予韩易为妻,更怀有对公孙璎的愧疚之情,而夜夜难眠。直到马雪儿临近生产时,才做下这个决定,给自已设制一个难关。如果能够平安渡过,马雪儿便安心的随韩易过活,如果不能渡过,也只是一报还一报而已。
马雪儿泣道:“夫君,你恨我么?若是恨我,请将我碎尸万段,我也不惧,只求你能好好的待我所生的孩儿……”
韩易心中虽痛,却也不愿去怪马雪儿这善良的女人。若是换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哪里会有什么愧疚之情,哪里会管他人的死活。也唯有马雪儿这般好的女人,才会这般愧疚的残害自已。
韩易看着马雪儿希冀的眼睛,哽咽的说道:“你放心,我必会好好待他们,决不会使他们再经我俩之间的愧事了。”
“多谢夫君。”马雪儿欣慰的缓缓闭了眼睛。
韩易呆呆的坐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被女儿饿醒的哭泣声惊醒,急忙大叫乳娘。
等女儿安心的吮乳时,又记起了马雪儿的希望,望着她依旧高耸的肚皮,韩易狠狠的举刀剖开,在乳娘与稳婆的惊呼声中,取出了其中生死不死的男婴。
韩易将已无呼吸的男婴抛给稳婆,环刀落地,呆呆的跪在地痛哭了起来,声音如枭如嚎,悲痛不已。难道自已天生有克妻之命?虽有良妻二人,却纷纷的因故而丧命,这天地待已何其的不公。
为什么自已就不能做那天地之间的宠儿?行事马到功成,事事无忧,无所顾忌?为何这天地会纵自已降下如此之多的苦难来?
突然稳婆“啪啪啪”的一连十数下拍打,打得男婴后股铁青,在韩易泪眼的希望之中,男婴终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其声嘹亮有劲,声若乳虎,浑不似夭折之相。
稳婆顿时喜盈盈的将孩儿还给韩易,笑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此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将来一定是个盖世无双的无敌猛将。”
韩易急忙接过儿子号淘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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