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刑老爷子的眼神,刑子梁一时间无言以答。
他能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就是刑子梁,但他不能说,他是曾经的刑子梁。
就算一切都相同,他终究不是曾经的那个人。
刑老爷子忽然笑了一声,只是笑声中总有些萧瑟,连刑子梁也觉得就在这一刻,老人苍老了许多。
正如老人的心绪。
“你从何而来呢?”
当刑子梁再次听见这个问题时,陷入了沉默。
“我从一个没有仙人,难以修行的世界而来。”
“在那个世界,我依然是刑子梁,有着与这里一模一样的父母,与您。”
老人闻言,拿着茶杯的手僵了僵,神色中有些复杂。
“你如何而来?”
刑子梁笑了起来,答道:“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成了另一个自己。”
“哦?”老人也笑了,似有些好奇道:“在那样的世界,不曾修行的我又是什么样的?”
刑子梁看着眼前的老人,回忆起了记忆中的老人,笑意更重了。
“与现在的您一模一样,在那样的世界里,您习武,小时候老妈就说您是武痴。”
“老爸老妈去世后,我便跟着您习武,您还常夸我有天赋,这一学就是十余年,直到您也离世。”
老人眼含笑意,自然听出了刑子梁话语中的那丝怀念。
“那个世界的我已经走了啊。”他叹息了一声,又朝刑子梁道:“你是个好孩子,也比他要乖多了”
刑子梁明白,老人口中的他是曾经的刑子梁。
纵然自己再好,可老人最记挂的只会是他吧?
“你说,他会不会到了你的世界?”
老人忽然开口问道,刑子梁明显一愣,这事情他还真没有想过。
没等他回答,老人又自嘲般笑道:“是我糊涂了。”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刑子梁笑道。
刑老爷子站起了身,望了刑子梁半晌。
“我知道你有很多困惑,但我替你解不了,我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我倒是觉得你能解开我的困惑。”
老人的目光轻抬,望向了远方。
“去看看这个世界吧。”
刑子梁一愣,好像听出了什么。
“您,您要我离开?”
刑老爷子收回了目光,道:“我不是要赶你走,是你应该离开。”
“为什么?”刑子梁不解,或许也有不舍。
“有很多原因,但我也不否定,有我的原因。”
老人十分坦率,没有任何隐瞒。
“见到你,我总会想起子梁,徒增伤感。”
刑子梁心中黯然,他知道无论是爷爷,甚至是老妈,他们对自己的所有好,都基于自己成为了此生的刑子梁。
他不禁有些羡慕,心里在苦笑,同样是刑子梁,为何自己却输了他那么多。
“子梁的消失,或许是因为他逆溯岁月长河而被天道知晓,若是如此,天道抹除了他的存在,为了保持大循环,才引来了你。”
刑子梁瞳孔一缩,忽然想起了写书人曾经说过的话。
天道便是写书人,故事就是命运,岁月则是历史。
有人在做减求空,凭空得了自己,而天道做减求空,却得了萧唐。
但刑老爷子并不知晓这些,所以认为孙儿死于天道之手,天道为了填补命运缺失的一角,而让自己顶替了这个世界的刑子梁。
可他知道,这并不对,写书人无法执笔,即是命运已经脱离了天道的掌控!
就算曾经的刑子梁真是被天道抹除,可自己却绝非天道引来!
更大谜团,已经呈现在眼前了。
他很犹豫,不知道这些事能否告诉眼前的老人。
“除此之外,萧唐觉醒,成为了神族人,而现在,神族人也盯上了你。”
刑老爷子接着道,“我希望你能暂时消失在神族人的视线中,这则是为了你好。”
刑子梁闻言,心头微暖。
“爷”他忽然停住了口,“我能喊您爷爷吗?”
刑老爷子神色中有一抹追忆,淡笑道:“喊吧。”
“爷爷,神族人、裹尸布、觉醒,到底是什么?”
老人闻言沉默了片刻,“神族人的身份有些特殊,与墓中的鬼有关,但现在你无需知晓,离你太远了。”
“不过,神族人只有觉醒的那一代,即身披裹尸布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神族人,他们已经很少亲临世间了,而在幕后执掌世界政府的神族人,只不过是那些人的子孙罢了,顶着神族人的头衔,与常人并无区别。”
刑子梁再问道:“神族人盯上了我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们也想让你披上裹尸布。”老人笑道。
刑子梁打了个寒颤,死人才披裹尸布!
“其三,子梁横渡岁月,与诸多和王相一般的人订立了各种盟约,就如王相是自己来寻你的一样,你若不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那将有一名名与王相一般的存在先后来找你,将你牵涉到一桩桩大事之中,其中的麻烦会有多大,你应该能想到。”
刑子梁无奈地挠头,这的确是个极大的问题,甚至在现阶段可能比神族人的问题还要更麻烦。
“最后一点,那就是你的母亲。”刑老爷子叹了口气,“知子莫若母啊。”
“这几天她或许没能看出来什么,可一旦时间久了,她一定会发现你的不同。”
刑子梁心头一震,话在嘴边说不出来。
“包括这十多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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