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吓了一跳,见许久没人来,便大着胆子推开了门,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像做贼般心慌不已。
他原以为富贵人家的家宅该是洁净明亮的,可是入目的却是一片荒凉,杂草丛生,门窗凋敝,瓦片稀碎。有老鼠被他惊得四处逃窜,有老鸹被他惊得乱叫飞走,他无法相信这便是弱柳带他来过的秦府。
他又从那门走了出去,沿着围墙一直绕到了大门,只见那大门已是破败不堪,匾额斜斜挂着,将落欲落,上书秦府两个大字。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跑到了别处见到一个老人忙上前去问那秦府。
那老人想了想,道:“那秦府啊!被抄了家,灭了族,传言着宅子闹鬼,便一直荒废着,想来,竟有二十多年了!”
老人渐渐走远,只剩李豫僵在原地,“抄家?灭族?闹鬼?那弱柳……”
他连连摇头否认,“不,不是的,弱柳曾日日正午来找我,她身上也是有热度的,她也是有影子的,她怎么可能是鬼呢?那她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
李豫从回忆中醒来,抓着书的手慢慢攥紧,骨节白了一片。
“你到底是谁?十年前怎么出现在我梦中,为什么来招惹我,又为什么叫我等着你,却是十年不见!”
“而现在又为什么出现,为什么还来找我?”
“你到底是谁?你叫我如何接受你?再来一个十年不见……”
他的声音渐渐呜咽,只至最后连自己也听不到在说什么。
你到底是谁……
☆、第26章
李豫彻夜未眠, 待到了上朝的时候便换了衣衫上朝去了, 等弱柳醒来想找他时已经不见了人的踪影。
而与她商量了半宿坏主意的安南也不知去向,她一个人在府里无聊极了,喊来周嬷嬷问她有什么好玩的,哪知周嬷嬷只是带她去逛会儿园子。弱柳无法拒绝, 胡乱逛了会儿打发她走后便化作一道虚影离开。
在上朝时李豫一如既往地扮演着背景板的角色,唯有在丞相刘忠源发言时附和几句,然后看着皇帝既愤怒又无可奈何的脸暗自偷笑。
结果下了朝待众臣远去后便被皇帝喊去了谈话。
年轻的帝王贺行止端坐于御书房桌案前, 墙角的香炉飘出淡淡悠悠的云烟, 置于手边的热茶正散发着茶香,他慢慢悠悠地批写着奏折,端起茶细品了一口。
“今日朝堂之上, 刘丞相的那番言语气得朕无话可说, 严爱卿也是加了一把火的!”
李豫恭谨地站在一旁, 低着眉眼道:“毕竟皇上知道,臣是刘相那一派的!”
“哼,你倒是时时不忘自己的身份!”贺行止白了他一眼, 丢了一张折子给他,“这是御史弹劾那太常寺卿刘螽斯渎职的折子, 朕都不知道收到多少份了, 若没有那刘忠源在, 朕早废了他!”
贺行止冷笑了一声,问道:“你的进展如何?”
李豫捡起折子,将其放回了案桌上, “臣已经搜集了刘忠源大部分的罪证,只是还差个大名头!”
“暗卫来报说那刘螽斯又害了一家人?”贺行止突然问道。
“是!但臣已经将那家人稳住,避免被丞相察觉,好在日后做个人证!”李豫朝贺行止行了一礼。
贺行止又品了一口茶,笑道:“那刘忠源还在,你能奈他何?”
李豫闻言,冷笑道:“臣听闻今年黄河似有泛滥的趋势,臣认为这是个好时机!”
贺行止疑惑道:“你是说……”
“赈灾款!”
“哼!”贺行止突然将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渐渐浸入地毯之中,洇湿了一片,“想不到他的胆子竟然这么大了!”
贺行止气完,偏头看他,“那百姓可等不得将钱款追回来后再安置,那么……麻烦爱卿想办法帮朕再多筹备一份了!”
“这……”李豫感觉这坑丞相还没跳,他就先掉下去了,“臣的月俸只够维持臣一家安生!”
“哎~不必谦虚,朕看好你!”贺行止意味地撇了他一眼,又继续批改奏折去了。
李豫无奈只得退下,只还没等他走出几步,贺行止又突然开口。
“朕听暗卫说,你昨日好像抢回去了一个姑娘?”他言语间带着些许戏谑。
李豫脚步一顿,回头看他,冷笑道:“暗卫还真是事无巨细得禀报给陛下!”
“哼,你这个丞相党倒真会以身作则,强抢民女了!”
“还请陛下多多关心着国家大事,臣子的家事便不劳陛下费心了!”他向贺行止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贺行止被他怼得无话可说,气恼地拍了拍手中的折子,见这折子是自己的授业恩师骠骑大将军的,忙吓地将其抚平,细细批改。
窗外,阳光明媚,惠风和煦,鸟儿于枝头歌唱,却突然有一道光影飞过,直冲向宫外,只因为今日的日头正盛,便无人察觉,只有鸟儿被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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