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想这是罗浮山的禁地吗?怪不得身后的道士们不追了。什么叫“无符禁入”?
冯凭也无心细想,自己慌不择路,走到哪里算哪里,管他有符无符,上去看看再说。
现在冯凭迫切需要的是一个可以藏身的温暖避风处,哪怕山洞也行,如果再有点吃的就更好了。
冯凭知道想弄到吃的东西几乎是在做梦。不过避风藏身的地方必须马上找到,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安身,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被冻死和被道士们剁了没什么两样,只是死法不同罢了。
冯凭加快脚下的动作一边用手拨拔灌木筚路前行,一边沿途搜索寻找可避风取暖的地方。没过多久天便完全黑了下来,借着高挂在苍穹之上的一轮皓月冯凭可以看清脚下的路甚至远处黑黝黝山石峭壁轮廓,可他越来越灰心丧气。
照目前这状况找到安身之所几乎没有什么希望。冯凭心想难道我今天就死在这荒山野岭上吗?这是不是就是我的宿命。
冯凭连累带饿此时有些神思恍惚,脑中一片嘈杂混乱甚至出现了隐隐的幻觉。种种过去的往事向无声黑白影片一样在他眼前放映着。他耳中嗡嗡鸣响,不知是不是幻听。
冯凭绝望地想起了父亲,后悔临实验前没有回家去看上一眼。难道我要死在远离自己家乡远离自己时代的异时异地吗?正在恍惚间,冯凭猛然脚下一软,地下似乎有一个陷坑。夜色中精神恍惚的冯凭一脚踩入坑中垂直地向下坠落。突然的惊吓一下子让冯凭脑子瞬间清醒,他坠落中下意识伸手乱抓想抓住什么救命的东西。不过没落多深就到底了。他重重地跌在地上。
冯凭缓了缓神儿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自己并没有摔伤。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他只能双手伸在身体前面摸摸索索地试探着向前方走着。在如此极端的环境中他甚至对生存都并不抱有什么希望了,只是自己既然现在还没有死,便下意识地做着能做的事而已。
不知摸索前行了多久,冯凭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前面似乎有丝亮光。他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又摸索向前走了一会儿,亮光越来越明显。冯凭不由得激动的有种想哭的感觉。难道自己绝处逢生了。这有点儿太他妈传奇太他妈有戏剧性了。他不敢怠慢,求生的强烈希望引领他加快手脚的动作向前探索。手突然觉得触碰到了一面似乎是破糟木的门板。他顺势一推,一片刺眼的光明一下驱走了黑暗。
冯凭在黑暗中呆的时间太长一时无法适应强光,急忙用手背捂住眼睛,适应了好久方才睁开双目。门内墙壁上隔几步就插着的一盏风灯,亮光就是来源于这些风灯。
冯凭小心地步入门内,里面是个不小的石洞,但洞内空无一人。冯凭猛然闻到一股亲切的令他几乎泪流满面的味道:饭香!一个念头猛地闯进冯凭的脑中:什么是大救星?在穷途末路饥寒交迫的生死边缘,一个温暖的小窝,一口可以充饥果腹的吃的就是天大的救星。而这些是平日里再平常不过的东西。
他循着香味跑去,看到屋中一个粗木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食盒,里面是一盘朴素的蒸素干菜和两个玉米馍,还有一碗玉米碴子粥。冯凭连招呼也不打了,直接端起碗呼噜呼噜大口喝粥,一手抓馍一手抓菜,风卷残云般没几下就吃的盘碗干净。他意犹未尽的抹抹嘴闭着眼睛自言自语道:“不好意思,”伸手到腹部轻轻地抚摸着喃喃说道:“没有细嚼慢咽对胃不好,下次注意。”猛然头顶发出一个声音吓得冯凭原地蹦了起来。“你小子是我的饿死冤家啊,上次还给老夫留了一口,这次一点儿不客气全吃了!”
冯凭仰头向上一看,头顶上空多么熟悉的那一头不见眉脸的下垂长发,多么熟悉的那个倒吊金钟的姿势。九岳天狱石狱中相同的救命饭菜相同的怪异姿势相同的惊吓,只不过比起那次的经历,现在老人的长发光滑亮泽,衣衫整洁,饭菜的口感细腻精致。
冯凭手抚着自己冬冬乱跳的胸口嘴里低声地嘟囔着:“哎呦妈呀吓死宝宝了,我可怜的小心脏啊!”抬头大声对头顶老头儿喊道:“你属蝙蝠的啊,专门喜欢挂着吓唬人。吓死我了。”
冯凭话一出口便后悔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论什么时候对这个老人说话都不由自主地目无尊长没大没小,倒像和他是个相识了一百年可以无拘礼数的老熟人。
冯凭改换了口气说道:“老人家,您怎么在这里啊?”那老头哈哈大笑着从屋顶跳下来,坐在木桌前仔细端详着冯凭说道:“和你前后脚上山的。你在这里修行还顺利吧?”
冯凭现在吃饱喝足身心轻松,悠闲地坐在桌旁。听老人如此一问,猛然想起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便把自己最近开始练功后无论如何没有任何长进的怪事对老人一五一十讲了。老者听他讲罢,眉头皱起,不再像刚才那般嬉皮笑脸。
他叫冯凭坐过来搬过他的身体,运功到指,轻轻划过冯凭周身奇经八脉十二经络,最后运指走过督脉在尾闾关收功。
冯凭只觉全身在老者指过之处,如有一股灼热电流循经而行,老人收功后冯凭感觉全身畅然通泰,说不出的舒坦。但此时老人却神态严肃,面有忧色。冯凭问他道:“老人家,您看出来我练功总不长进的原因了吗?”老人叹了口气说道:“你原本根基还算深厚,一上手修持便有幸得遇玄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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