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从天竺来的王室客人在粤州城里住满三个月以后,他就能够慢慢弄清楚了这
个阁里各种的奇巧娱乐和官方制度之外的隐秘游戏。
他也听到了怀远南阁里四大官奴王妓的说法。
不过四大之中其实只有娜兰王是真的当过一个国王,其他蛮方的部落女人就
算凑个数字。
然后你是那个富裕而且闲暇的高等阶级人士,从天竺来到中土观光游历,满
心里想的就是要在繁华绮丽的大周天下里,多看看,多玩玩,大周跟你并无过节
,官方待你视如上宾,然后你知道在你下榻的那个宾馆里有一间吃饭的花廊,花
廊楼下的厕所里会有一个以前当过国王,现在赤裸身体的女奴隶,她一直跪在那
底下等待上楼吃饭,下楼如厕的每一个客人。
黑瘦衰老的女人并不是永远跪在那座餐厅洗手间的地板上,她在白天的要
工作是趴到港口的木台上噘起屁股。
不过花廊是个吃饭的地方,它虽然不做散客,但是可以包场。
不管住在怀远阁中,受到大周款待的这个你,是个波斯船长还是天竺王子,
哪怕你就是大理王国的马帮头领,暹罗香蕉园,东瀛学生,甚至是个波利尼西
亚船队的观星术士,只要你愿意付出那笔开销,大周的岭南包容开放,吹沐宾客
如同春风。
在从奴隶的十年朝向奴隶二十年继续运行发展的过程中间,女人总是不知道
她更愿意遇到的事是花廊里有人开饭呢,还是继续趴在船码头上为烂醉的水手做
完一整天。
要是晚宴有了预定,中午过后就用车子把她接回到阁里,她也要先把厕所清
扫冲洗干净。
再有这些杂事,最后跪到荫凉的磨石地面上等待的那一阵子,也要比大太阳
底下水手男人们的不停chōu_chā好出太多吧。
奴隶女人知道有个叫做行尸走肉的中国说法。
她真喜欢这种事能够成真,然后落到自己头上。
可是她在过掉至今为止的三十多年之后,还是痛苦地认识到人生实在是一件
足够迅速的事,那就是说所有不应该再记住的事情,她还是能够全部都记得。
在得到一个命定要充任奴隶和妓女终老余生的判决之后,一个女人的生活当
然已经变成了彻底的绝望,而对于在一间客栈里充任奴妓的,有经历,有故事的
女人,她的人生更是深到了绝望以下的,烧炙精神和灵魂的地狱火焰。
因为一间旅店是一个有最多人经过的地方,而在一间旅店中经过的几乎永远
都是陌生人。
他们在旅行途中最喜爱的就是听到,看到,并且打探清楚他人的苦难经历和
故事,可以给人生有益的告诫和警示,或者干脆就是趣味加消遣。
朋友之间茶余饭后的闲谈是一件好事,有助于活跃气氛,增进家庭和睦还有
兄情谊,只不过这里总是有个陷阱,那就是你袒露出rǔ_fáng和生殖用器被赤裸裸
地送进了故事,结果那个饭后谈资就是你自己。
事实上确实有不少的晚宴正是为了她,还有她所照看的那具琉璃盆子而发起
的,租用花廊待客的人可以挑选他们想要的奴隶随侍。
所以这些找上来的客人,大概本来就是想要听她故事的人,恐怕也有不少是
想着要干一条有经历有故事的屄吧。
宾客们在楼上桌边酒过半酣,以后渐渐聚到了楼下的净室。
不算小的房子,有帘有榻,也有女人,熏过香又抛撒过花瓣的,并没有沾染
污垢的洁具和异味,就是把它当成一个异质陈设的休憩套间也可以算情理。
食客男人们有站有坐,红色肚兜的侍女们依例奉茶。
老丑黑瘦的女人早已经插好她的铸铁yáng_jù,也用铁链围绕过腰间固定。
实际上她挺起胯下耸翘的那条东西,已经围绕琉璃玻盆转过了两个圈子,打
开了前后的yīn_dào堵塞和gāng_mén旋盖。
圆盆两边各自拖挂出来一团粉红的子宫凸顶,和一大段脱肛以后翻过了身的
女人肚肠,她也已经用她的铁器chōu_chā过一遍,再chōu_chā一遍,每一次都是要进出到
四五十下才算完成的。
铁器一半堵塞在身体里一半翘出体外,跟系链全部加起来总有四五斤重,全
靠她的腰腿带动,到这时老女人的脚步摇晃踉跄,她几乎已经直不起腰也抬不起
腿来,还好到了那时候陌生的过客们观察过一阵,多半已经克服了一开始的惊悚
情绪。
「嘿,那个女人,过来……过来让老爷看看……你奶下挂的牌牌!」
在旅行都靠海船和骑马的时代,能够在两个国家之间跑来跑去的人,恐怕并
不能光靠文化交流,所以这些使节和商人大多也是走南闯北,叱吒风云的爽快人
物。
女人用系链的手,扶住身下这条铁头,带着枷板脚镣走到软榻前边去跪。
人家从她奶底下捞起吊挂的铁牌来看看:「男人……身下睡,呃……这是个
嘛?」
「哦,右边这个……嗯,覆灭逆国……娜兰伪王……大周官驭奴妓……阿娜
妲,啊啊,是这样啊,咱们船来到的时候,还在娜兰州府停过呢。你亡的那个国
,还是个不错的地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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