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母亲有东西要送给仙子?大奇感到挺吃惊的。母亲会送什么给仙子呢?
只见母亲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布包的东西,她慢慢地将红布打开,原来里面包着一个玉扳指。
大奇明白了,这个扳指是小时候祖母临死前交给母亲的。那时他还小,但依然记得祖母临死前将扳指交给母亲的情形。
看官别介意,我们不妨将情景切换回十几年前盛夏的某个夜晚。
1985年盛夏的某个夜晚,滨海长青童家大宅,大奇已经6周岁了。他还可以隐隐约约地记得当晚的情形。
全家族的人都站立在了祖母的房间外。祖母是久病在床的88岁的老人了。昔日也有不少后辈进出祖母的房间看望她老人家,她也会与看望她的人交。在平日里,每当有后辈来童家大宅看望祖母时,家里的氛围都显得很轻松。大奇很喜欢有人来探望祖母。因为只要有人来探望她老人家就一定会带上不少好吃的东西。只要客人一走,祖母都会将这些好吃的东西分发给孙子孙女们吃,而大奇总是分得最多的那一个。祖母很疼爱大奇,大奇和祖母也特别亲。因为祖母最喜欢的儿媳是大奇的母亲,并不是他的大伯母或是婶婶。
6岁的大奇感到很奇怪,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同时来看望祖母?而且都规规矩矩地站立在门外。整个童家大宅的气氛显得格外的庄重和肃穆。祖母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奇的伯父、大奇的父亲和小叔叔。今天童家的人都到齐了,除了大奇的父亲。什么伯父啊、叔叔啊、大伯母啊、婶婶啊、堂哥啊、堂姐啊、堂妹啊等等都来到了童家大宅。他们早已搬出了童家大宅居住,因为他们在外都有自己的新房住。
在病床上的祖母突然喊道:秀姑……秀姑……秀姑你进来,带着奇儿一起进来。(笔者特注:大奇的母亲就是秀姑,大奇就是奇儿。)大奇的母亲牵着大奇来到祖母的病榻前。祖母接着对母亲说道:秀姑啊,把他们几个做爹妈的也都叫过来。母亲明白祖母的意思,把伯父、叔叔、大伯母和婶婶都叫进了房间。
祖母环视了她的儿子儿媳们一下就说道:都跪下吧,我有话交代给你们!大伙都跪在祖母的病榻前。祖母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她用颤抖的手打开这个红布拿出一个扳指来。
祖母对着大家说:你们都知道这个扳指的意思吧!大伙均点头说晓得。祖母接着说道:这是童家祖上传下来的镇家之宝,是我的婆婆传给我的。现在我这个当妈的当着你们大伙的面把话给说清楚了。童家已经衰落了,所以我说的话也不像以前婆婆说的那么管用了。但是,你们要还是念我这个要死的老太婆是你们的母亲的话,你们就都听好了。祖母咳嗽了几声,母亲想去扶她,她却对母亲比了个制止的手势说道:秀姑,你别动。我还没把话说完呢!母亲不敢动了,只好跪在那看着祖母。大伙都看着祖母,大奇似懂非懂地也跟大家一样看着祖母。他似乎预感有什么要发生,难道这就是小孩子常说的有人要死了?祖母说道:我现在当大伙的面将这个童家的镇家之宝传给秀姑。这时,伯父和叔叔以及大伯母、婶婶等都嚷嚷起来。他们嚷嚷道:妈,凭什么,凭什么不传给我们!只有母亲一动不动地跪着,大奇则盯着那些嚷嚷的大人们。
都给我闭嘴!祖母骂道,你们想让我死得不安心吗?都给我跪好了!这时,大伙才勉强安静了下来。祖母接着说道:我死之前只有两个心愿,你们务必要做到!大伙都说:妈,您尽管说,孩儿们尽量照做就是!祖母骂道:你们要是做不到,我做鬼也会回来找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无论童家会多么的衰败和没落,这间童家大宅永远都不准变卖。谁要是变卖这间老宅,谁就是童家的败类!第二个心愿就是我将这个玉扳指传给秀姑,以后在这间童家大宅里就是秀姑说的算。出了这间大宅,你们可以谁也不理谁。但是,在这间大宅里,只有秀姑说的话才可以算数。没有她的同意,任何人也不准变卖这大宅里的一草一木……祖母最后含泪对母亲说道:秀姑啊,守住这间宅子,千万不要卖了它。只要宅子还在,咱们童家就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千万要守住啊……母亲含泪一个劲地点头并郑重向祖母表示:婆婆,您放心!我就是饿死也不会卖了宅子的!……
大奇还记得祖母死后的几年里,大伯父和小叔叔经常来家里劝说母亲将童家大宅给卖了。他们说,这宅子有人肯出高价钱买下,大家都可以分到一大笔钱。每当他们这么说,母亲总是会对他们说:你们去和婆婆说。她老人家要是同意,我就卖;她要是不同意,你们休想卖了它。你们可以搬回来居住,要是打卖宅子的主意,那你们就是在做梦!更有一次伯父、大伯母和小叔叔、婶婶都来到家里闹着要变卖童家大宅。母亲急了就拿出那个玉扳指戴在手上,顺便从厨房里拿了把菜刀冲出来。她左手的拇指上戴了扳指,右手紧紧地握着菜刀大声叱喝他们道:按童家的规矩,在这间大宅里是我说的算,并不是你们!你们谁敢强行卖了这间宅子,我就敢用这把菜刀劈谁!大奇记得清清楚楚,当时的母亲满眼血丝。伯父、大伯母和小叔叔、婶婶当即就被母亲吓得跑出了童家大宅。从此,在童家大宅里,就再也没有人敢提卖宅子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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