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语桐被她骂的泪流满面,宝宝吓得大哭,被刘秀波把孩子从婴儿床里提溜出来塞到她怀里,轰到客厅里去了。刘秀波则钻进了她儿子的被窝里,贴着苗峰的脖子要他许诺,以后跟原先在苗家一样,晚上不能锁卧房门,她要进来与儿子睡前一叙,搂搂亲亲抱抱。
以后的日子,情况急转直下。
第二天清早乐语桐发现钱包里的所有卡,连同她的工资卡都被人取走了,空荡荡的只剩了几十块。餐桌上婆婆拿筷子点着她,通知说这个家她说了算,大小事务要花销,乐语桐的卡由她来掌管。
钱包里余下的几十块是中午乐语桐买菜用的。乐语桐以后要每天中午回家给她买菜做饭,她看孩子,媳妇伺候她吃饭天经地义。
乐语桐上班,来回开车要将近两个小时,坐公交根本来不及。她往常都是坐单位班车的,班车中午不发,她回不来。
刘秀波拿三角眼瞪着她,甩出一把破旧的车钥匙,看着她儿子说,“看到没,早就知道你媳妇不愿意侍候你妈,你爸把咱家桑塔纳给你了,让乐语桐开着回来做饭。你这个媳妇,哼,不给点甜头就不愿意孝敬你妈,不孝顺的东西!”
乐语桐不是为了要车子才拿架子的。且不说乐语桐不稀罕他苗家那辆开了n年,两三年前就被淘汰下来的旧车,单考虑她的午休时间就只有12点到2点两个小时,如果回家做饭,中午别说休息就连口饭都来不及吃了。
这些苗峰不是不知道。可他最听话,看脸色,揣着明白装糊涂眼看着他妈给媳妇立威立规矩,装作没看到乐语桐的难过。乐语桐是个好脾气的,考虑到婆婆刚来家里,她尽管心里不愿意,还是咬牙忍了。
乐语桐的世界从此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令她瞠目结舌,常常独自流泪。
苗峰每天回到家,婆婆都会第一个冲上去给他爱的抱抱,在他脸上脖子上磨蹭。他一点家务也不做了,只要一拿起拖把,婆婆就会大呼小叫苗峰养家太辛苦,骂乐语桐是个懒货,只晓得吃不知道干活。
苗峰在家无论做什么,婆婆都爱意满满的守在一旁,粘着他看电视、嗑瓜子,指挥乐语桐打扫卫生,刷锅洗碗,买菜做饭,洗衣晾晒,一个人带孩子,还得长眼色的给两人端茶倒水。
夜里孩子也是乐语桐带着。回回五六次的起床,给宝宝换尿布、喂奶、哄宝宝入睡,刘秀波与苗峰则睡得人事不知,打着呼噜流口水。宝宝的婴儿床在夫妻的大床旁边,偶尔宝宝哭闹会吵醒苗峰,那只要苗峰一出动静,婆婆会即刻出现在二人床头,对乐语桐一顿痛斥,把她和宝宝从卧房里赶出去。
这样的一段时间熬下来,乐语桐白天上班、夜里带孩子,还要操持家务、伺候刘秀波母子,累得腰腿酸痛,很多时候站都站不起来了。她生完孩子才不过半年,气血亏空的厉害,被刘秀波日日折磨,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和抑郁,脸色蜡黄蜡黄的。可父母对她的教养使她不好跟婆婆对吵,原本天天笑意盈盈的眼睛,如今成日委屈的直流眼泪。
苗峰开始还会不忍,悄声安慰她几句,说帮她跟婆婆说说请个帮佣。可他转脸就听话,把乐语桐的痛楚抛之脑后。有他妈宠着他,媳妇伺候着他和他妈,他觉得实在太舒服了。一身在外面成熟的作风在家里全都不见了,变成一只横卧在沙发上的巨婴,任由他老母把媳妇当佣人使唤。
苗峰是个妈宝男的事实,令乐语桐伤透了心。她不指望他,唯一的希望只放在儿子苗歌身上,每天抱着他香香软软的小身子,汲取那一点点的慰藉。
可儿子一天天长大了,开口叫的第一个名字,不是妈妈,是奶奶。刘秀波对孙子一味的宠溺,把乐语桐跟她讲的科学养育的话当做耳旁风,孙子想吃什么做什么,想要什么买什么,乐语桐稍加干涉或是微微迟疑就会大加训斥。
长期以往给苗歌造成不好的影响,使他也渐渐对乐语桐不喜,长大了稍有不顺便指责母亲,日渐嫌弃。
乐语桐越活越像老妈子,在家里没有话语权,每个人让她做事都理所当然。她每日忙忙碌碌,一颗心像是燃尽了的灰烬,苦涩灰暗,抑郁的时常怔然,想从楼上跳下去。
她的遭遇没有告诉乐家父母让他们担心,可她找不到出口、寻不到希望,她的公公眼看着这一切不加干涉,她也无力去找这些把她当倒贴钱的佣人的人,祈求些什么。
乐语桐是所有人中最早离世的。乐天派的性格没能拯救她凄苦的命运,她心情郁结,形容憔悴,四十刚出头便活活累死,死于癌症。
当她只余最后一丝清明时,她发誓,如果重来一回,她一定要把婆婆赶走,不在苗峰面前失去她的尊严,亲手抚养苗歌长大成人。她要奉养疼爱她的乐父乐母,再不看苗家父母一眼,她的孝道已然完尽,绝不给他们第二次做老佛爷的机会!
“语桐,又愣神,怎么第一天上班想宝宝啦?哎呀,你晚上回家就能看到宝宝,先跟我们吃饭去吧,到点啦。”轻笑声又传了过来,舒凉凉感觉到有人扶住她的肩头,把脸凑过来了。
“陈敏姐。”这位巴掌脸五官精致的女子是乐语桐的同事,乐语桐生孩子之前常约着去cbd的高楼上找好吃的餐厅吃午饭,这会儿还带了些别的人过来,乐语桐人缘好,许久不见大家都很想她。
“跟姐走吧,出去转转散散心,不要老惦记着宝宝。”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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