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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自己虽不能拥有这样的家,但可以想法保住豆表姐的家——明年开春舅舅就会发病而去,到时候这个家就会散了。
许如凉思索起来。
回国公府后,许如凉就去梅园找方长清,缠着方长清教了她些医术后,循着话头道:“要不师父检验一下我的学习成果吧?”
方长清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目光里一派温柔和煦。
许如凉心头一悸,逃也似的出了梅园,去找如佑要人给她当“试卷”。
如佑正在想事,大手一挥说:“你自己想法子。”
许如凉好似得了圣旨般,支使人在演武堂后安了张诊桌,搭起临时帐篷。又叫人去请来方长清,两厢约定,她初检,方长清复核,若是诊断统一,便算她得一分。
方长清没意见。
万事俱备,许如凉就到演武堂前鼓动将士们参加“免费体检”。
然而,无病看诊这种事,多多少少是被忌讳的。
将士中竟无一人敢争第一。
许如凉有些窘。
恰这时候小刘外出巡逻回来,知悉原委,大方道:“我先来。”边还不忘向同僚宣扬那天许如凉和方长清用解剖缝合之术救人性命的“丰功伟绩”。
将士们听得一愣一愣的,倒有些佩服起这两个小娃娃。
许如凉心虚,急忙带小刘到帐篷里去。
她诊过脉,方长清也诊过脉。然后就请小刘出去,她才写下断言。
方长清看着,微微一笑。
就是说她诊对了。
许如凉一边烧掉诊案。一边在积分簿上划上一横,心里却想着得寻个恰当的时机给小刘叔送些药膏,帮他祛祛脚气。
小刘推他的伙伴大梁进来,“这牙子近来脸色忒难看,蜡黄蜡黄的,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徵,麻烦您二位帮他瞧瞧。”说完把大梁往凳子上一摁。他自己就环着双手站边上,一副要看个究竟的架势。
许如凉正想叫他出去,方长清兀自道:“你没病。出去吧。”
大梁如蒙大赦似的逃了出去。
小刘搔搔头,去追他。
许如凉不解地看向方长清,“他看起来面色蜡黄,眼下乌青。走起路来脚步虚浮……是典型的肾虚之徵啊。师父怎么说他没病?”
方长清一本正经地嗯了一声,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径自喊号:“下一个!”
许如凉愣愣的,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肾虚对男人而言意味着什么。不禁暗自咋舌自己的蠢钝,同时越发深刻地体会到方长清的医者仁心——除了医术之外,终于又找到一点这个方长清和前世的方长清的相同之处。
前世她调理身体那段时间,喝的药又苦又涩。有几次她都不想喝了。
慕连煊每次都满脸严肃地瞪着她喝下去,还站着说话不腰疼地说:“堂堂皇后。不会连这一点苦都吃不了吧?”一点都不体贴。
方长清就不一样。
知道她怕苦,方长清不仅没取笑她,还专门为她调制了一种甜甜的小雪丸,让她在喝药前含一粒,喝药后再含一粒,就一点都感觉不到药汁的苦涩了。
想起这些,许如凉就越觉得,今生能拜方长清为师,自己真是赚到了。
她学得越发用心。
很快,愿意被“检验”的将士都检验过了,没有发现大的病症。
许如凉稍感宽心。
然而想到如校没来,她又犯愁,今天摆这么大阵仗,主要目的就是给舅舅体检。舅舅不来,她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
可她也不好叫人来问,没得把目标暴露得太明显。
不甘心。
许如凉想了又想,下午又去找如佑谈判说:“我这拜师也有些日子了,而且学医初具成效,所以我就想请舅舅、舅妈和豆表姐过府来吃个饭,正式向他们介绍师父,您觉得好不好?”
到时候她再提试验的事,顺便把上午的成绩吹鼓一下,豆表姐肯定会捧她的场,然后她就可以顺理成章把舅舅的脉象拿到手了。
许如凉笃定地想。
然而如佑近来为公事忙得没有头绪,也觉得还没到让方长清公开露面的时候,便推说:“这事过阵子再说。”
又想到许如凉这才学了几天医术,就开始尽整些花里胡哨的事情,似乎不太安心于学术,就循着由头严肃地将她训诫了一顿。
许如凉计划落空反被误会,却没时间失落,只觉得焦急。
据前世舅妈所言,大夫说舅舅病在胃脏,是积疾。大夫还惋惜地说“若能及早发现并善加调理,倘或还有一线生机。现在,晚矣。”
今生,或许还为时不晚。
她得尽快知道,目前舅舅的身体状况已经到什么地步。
斗志重新昂扬起来。
许如凉无意识地转了转指尖棋子,沿着小径就去梅园找方长清。甫一进门,不由地一愣:“师父,你怎么还戴着面巾呢?”
为着不让其他将士看见他面貌,上午出诊时他就蒙了块黑巾。
方长清正专心致志地盯着一只药炉,闻言朝门口看来,见是许如凉,神情顿时就松快了。边解着面巾,边坦然地笑笑说:“回来时突然想到个配方,急着调试,就没想别的。”
简直入了痴。
许如凉默默地嗔了一句,去到一旁静静地坐,想等他先忙完再说。
方长清一边低头看药炉子,一边道:“有事就说。”
许如凉不禁好奇:“师父怎么知道我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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