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燕见莫欢不作声, 怕冷了场面让薛嘉仁尴尬,沏了茶递到他跟前笑道:“嘉少爷哪样东西不是好的?每年送来的, 我们姑娘都喜欢。”
莫欢瞪了南燕一眼,嫌她话多。
薛嘉仁听了脸上笑意更甚, 轻啜了口茶道:“今天这个不一样。”
说话间, 从袖里抽出一个巴掌大的人偶来, 递到莫欢跟前, 耳际微微泛红, 话里却颇有邀功之意:“这是我自己雕的。”
莫欢心里好奇,接过放在掌心,同南燕凑在一处细细看着。雕功有些粗糙, 外头又细心地着了颜色,虽然比不得外面卖的,却是费了不少力气和心思的。
莫欢越看这人偶, 越觉得颇为眼熟。
等发现了异样,却听得南燕惊呼了一声:“倒是和姑娘……”
莫欢盯了她一眼,南燕连忙收了声没敢再说。
莫欢握了握手里的木偶,抬眼看向对面的薛嘉仁。十五岁的少年正当年华,一身天青银纹绸袍,束发玉冠更衬得他温润俊秀,眉眼间却仍带着一丝稚气。
“妹妹喜不喜欢?”薛嘉仁红晕从脖子直烧到耳迹, 脸上却眉色飞扬, 满脸含笑地看着莫欢, 又指了指那个木偶的双眼道, “我在纸上画了许多模子,还是不能把妹妹的□□刻出来。”
薛嘉仁话音一落,莫欢就见南燕捂了嘴,想必她怕被自己责怪,不敢笑出声,只是南燕眼里的揶揄一眼便看出来了。
莫欢再迟钝,也知道眼前这少年的心意恐怕不止兄妹之情那么简单。可这并非她所愿所想,若莫欢还是十年前的莫欢,想必又是一段青梅竹马的佳话。
可她不是,先不说薛氏是什么打算,她从来没有过这个念头。
“妹妹。”薛嘉仁见莫欢盯着木偶出神,只当她是喜欢感动,轻轻地唤了她一句。
莫欢回过神来,见少年眼里满怀希冀地看着自己,更像是讨要奖赏的小男孩。
她想张口说她不喜欢,却不好下了他的脸面,遂把那人偶轻放在炕几上,柔声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把这个给锐哥儿倒合适,他正缺了这个。”
“给了锐哥儿,恐怕没两日便坏了。”薛嘉仁闻言眉头微皱,见莫欢脸上淡淡地,只当她是不喜欢,心里有些小受伤。伸手从炕几上拿过那个木偶,不自觉地抚了抚木偶的眉眼。
他方才没说,他之前雕了十几个,都觉得眉眼雕得不好,欢妹妹的眼睛那么漂亮,自己雕出来的却那般呆滞。
这个是里头稍稍能看的,他想着妹妹这两日心情不好,迫不及待地想送了她,好逗她开心,可是和眼前人一比,立马失了颜色。
薛嘉仁暗自懊恼,只觉得自己着实太笨了些。嘴上却哄着莫欢:“这个不好看,妹妹不喜欢我先拿回去,改日我再雕个好看的送给妹妹。”说着要把木偶往衣袖里收。
莫欢心里一咯噔,连忙轻扯了他的衣袖阻了他的动作,她不想让他再为自己多费心神。如此心意,只会让她负罪感满满。
“哪里把礼送到别人跟前,又要回去的。”莫欢从他手里拿过木偶,斟酌了会儿轻声道:“我大了,不爱玩这些东西。表哥的一番心意,我不收下,二舅舅知道了明年不给我发压岁钱可怎么好?”
薛嘉仁听了直笑,开口道:“你若喜欢,以后我的都给你。”
他脸上的神情太过认真太过笃定,莫欢一时不知如何回他才好。
若是莫士钊说这个话,她早就忙不迭地点头说“好”。可是薛嘉仁说这话,她是不能应的,更何况他说的不是玩笑话。
莫欢抽了抽嘴角,脸上强自微笑道:“若将来表嫂过了门,找你拿体己银子,我可不是罪过了。”
“妹妹,我……”
看他急得满脸通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莫欢连忙把话往旁处扯:“表哥送了我这个,过两日把年前说好的笔袋子给你送去。”好在只剩几片竹叶子,再扎个半天便好了。
薛嘉仁听了这话,脸上的急色才稍稍缓了些,复见笑意道:“我可是从童生等成秀才,好歹把妹妹的笔袋子给等来了。”
莫欢只呵呵一笑,她早就被薛氏说得厚脸皮了,这点子话还不至于让她惭愧。又伸手捧起茶盏,借着喝茶的空档垂眸思量,怎么才能打消眼前这人的念头才好。
想了想才开口道:“表哥日后别倒腾这些给我了。”
见薛嘉仁脸上一僵,莫欢又接着道,“表哥进京是为着读书,若把心思花在这上头,二舅舅知道了生气是小事,若是耽误了功课,表哥自己恐怕悔之莫及了,我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
这古代的考试可比高考难多了,金榜题名的少之又少,名落孙山的一抓一大把。
欢喜一个人,她轻轻巧巧一句话便能让人如坠地狱,却也能瞬间让人欣喜非常。莫欢短短几句话,便让薛嘉仁的一颗心从地狱到了天堂。
他只当莫欢是在关心自己,敛了脸上落寞之色,欢喜道:“谢妹妹替我想着了,只是偶尔念书累着了,才拿出来刻上两下。”
莫欢看着眼前这少年,不知何时起,少年的眼里的爱护渐渐变成了爱慕,让她无所适从。
她细细想着,自己同薛嘉仁不算是耳鬓厮磨一起长大的。
年节里他若来,第一个要找的便是自己,若他不来,心里也惦念着自己,总托了别人给她带了许多东西。这些年,薛嘉仁对她的爱护,她心里记得。他之于她,是莫士钊般的存在,
虽然自己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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