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怨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她端着的饭,突然道。
“好啦,吃吧。”沈倚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他还在耍小孩子脾气?她今日跑了一下午他不乐意了?这么威胁她?
秦怨轻轻一叹,迟疑了一下,终还是端过饭菜慢慢吃起来。
沈倚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吃完,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他就是在幼稚的威胁她。
“你是不是该去休息了?”放下碗筷,秦怨见她依旧坐在桌前紧紧的盯着他,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天色还早呢,再说了,我中午不是……”说到这里,沈倚突然想起了中午的情景,不由得耳根子一红,没再说下去。
“那你回自己房间呆着,不许出去,你想呆在这里也行。”秦怨说着便起身,将碗盘端出去放在了门口的搁置架上,然后进屋关上门。
“我还有事想问你啊,你就赶我走……”沈倚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悄悄抬起眼睛瞟了他一眼。
“问吧。”秦怨走到床前,靠在了床头,神色一瞬间变得十分疲倦,仿佛马上就会睡过去。
“你听着啊,我说啦?”沈倚抬起头,见到秦怨微微点了点头,才又趴回桌上继续道,“第一,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孟家?第二,你好像知道很多事?第三,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一起呢?第四,柳长珏死的时候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带走他的琴?”
她虽然大大咧咧,做事不考虑后果,可是她并不傻,她知道秦怨对她没有恶意,可是他身上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他接近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的就对一个人好,喜欢也好,别的目的也好,都有那么一点私心,而她,可没觉得秦怨会是喜欢她才贴上来的。
“你的灵力不仅仅于此。”秦怨的声音有些低,却似乎和她的问题没有任何关系,“待我慢慢教你吧,前提是,别乱跑……”说着便渐渐没了声音。
沈倚疑惑的抬起头,却发现他靠在床头,闭着眼睛,竟然睡着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还是没回答她任何问题,连忙起身走到他面前,细细一看,他呼吸均匀,还真是睡着了。
颓败的叹了一口气,她抬脚就打算出去,走了几步,又顿了顿,回过身,将被子拉过盖在他身上,又叹了一口气,这才出门。
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百般无聊,胡思乱想了片刻,竟也觉得又有些困了,便拉过被子蒙住头,缓缓睡去。
一觉醒来,房内已经一片漆黑,她揉了揉眼睛,缓缓动了动慵懒的身体。
窗外有暖暖的光照进屋内,她起身走到窗前往外看,顿时惊喜的睁大了眼睛,这间房的窗户靠街,她一眼便看到了被灯火照得如同白昼的街道。
道路两旁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摊位,各式物品,琳琅满目,每一个摊位右角都挂着一只灯笼,灯笼上下均有黑色的木质框架,上面似乎还有什么图案。
“哇!”沈倚忍不住惊叹出声,连忙跑出门去,见秦怨的门还紧紧闭着,里面也没有任何光亮,估计是还睡着吧。
忍住了没打扰他,沈倚咯噔咯噔的蹦着下楼,直奔街道外面。
夜市中来来往往的人并不比白天少,反而有更胜一筹的感觉,沈倚目不暇接,直接跑到就近最大的一个摊位前看那木刻灯笼,再转头看了看周围的灯笼,赫然发现那些灯笼上面的图案都是一枝昙花和牡丹并蒂。
她不由得惊奇,这凌家和陆家到底有多显赫,竟然承包了整个夜市?
“这些摊位都是这两家人的?”沈倚抬手指着灯笼上的图案,问摆摊的人。
摆摊人是一四五十岁的男人,他此时正整理着摊位上的物件,听到声音,抬头看见是一个面露惊奇之色的少女,遂笑道:“小姑娘是刚来此地吧?”
沈倚连忙点头。
“这凌陆两家实际上是一家,是南陵城最大的商贾,这些灯笼都是他们免费赠送给我们这些小商贩的。”摆摊人说着,脸上崇拜的神色显而易见。
“为何说是一家?”沈倚闻言,好奇之意有增无减。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摆摊人立即来了兴趣,往前凑了凑身子,“这凌家本是官家后代,后做起了胭脂水粉的生意,可生意并不景气,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啊?”沈倚兴致勃勃的转动着眼珠子,追问。
“因为陆家呀!”摆摊人敲了一下桌子,自己的身体也跟着抖了抖,“这陆家当时是垄断了整个南陵的胭脂市场,其他的老店尚且生意平淡,何况这刚兴起的呢。”
“然后呢,这凌家和陆家怎么又成了一家了呢?”沈倚关心的是这个问题,这个摆摊人老是吊她胃口。
“你别急,听我跟你慢慢讲。”摆摊人十分八卦的挤了挤眼睛,“这凌家后来研制出了一款焕颜粉,也就是今日的昙华醉,顿时受到追捧,供不应求,陆家这方面的生意很快就惨淡了下去。”
“这昙华醉这么贵,为什么还会供不应求?”沈倚不禁想起那让人望而却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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