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新娘子跟李天明说了闺名。她叫曹梅玉,是此地知县的独女。几个月前进山拜佛,被悍匪所劫,最近才刚刚回家。
“你现在知道,为何我爹不惜用抛绣球这种把式,将我嫁出了吧。”她低着头,好像流了泪,手则按在自己小腹上“我本该自尽以示清白的,但是,我……实在……”
李天明心中已经明白,他走过去,轻声道“娘子你莫难过,我自然帮你保了性命和孩子。”
曹梅玉抬头,仿佛不敢相信,颤着嘴唇道“我一个失贞之人……你不嫌弃?”
“我为何嫌弃?”李天明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世人不过几十年阳寿,哪里那么多害死人的规矩。”
“你不要怪我爹,我爹也实在是心疼我……”曹梅玉靠着床侧,过了很久,两眼无神缓缓道。
“嗯,你父亲倒还是个明白人,不过……”李天明想,这办法也实在蠢了些,可他转念,的确没有更好法子,毕竟用绣球砸中随便一个市井小徒,贪恋美色和家世,也就不会去计较所谓女子贞操,算是那个男人保全他女儿唯一的方法。
他看向曹梅玉,想着,得想个更周全的法子才是。
而外面,一群人全部“醉倒”,玲珑架着腿,看善舞将那些嚼舌头的家仆推倒地上,笑着道“你看看你气的。”
善舞咬着嘴唇“狗屁东西,嘴里不干不净,他们娘子就算被劫走了,也该骂那些悍匪,这些个王八,不敢上山去抢人,回头还指责娘子的不对,什么玩意儿!气死我了,我得出口气。“
“让师……主人知道,好说你擅自动用……”他压着声音“仙法。”
“师……主人才不会怪我呢,说不定还会夸我……”善舞掐着腰站起“让我想想……用什么法子……”
玲珑在旁边,伸出食指画着圈,忽然凭空多了一堆小飞虫,他说“你想你的……”而后手一扇,虫子从这些人嘴鼻中挨个飞入。
“哎?师兄……玲珑你?”善舞回头。
“我怎么了,我就不能生气了?”玲珑说“这些小虫子没什么别的毛病,就是会让人腹泻上三五天,太上老君也治不好。”
善舞听了哈哈笑着,接着同样摇起手指,也是出现一批小飞虫,但和玲珑那些相比,颜色稍微变了一变,她说“那腹泻之后,就再头痛欲裂上六七天,元始天尊也救不了。”
而后背过身,同玲珑击了个掌。
二日一早,曹知县发现自家仆人大半都得了痢疾似的,哀嚎不止抱着肚子,少不得让他们全部休息,但也稍微松了口气,觉得耳根清静不少,仅有的两三个能伺候人的,都是那些不言不语,从未在娘子这件事上多嘴之人。
他也不多想,而是自己跑去等着看李天明那边如何。
恰好李天明推开房门,与他打了照面,还规规矩矩称呼声“岳丈大人。”
曹知县仿佛松口气,带着笑,扶过李天明一只袖子“来,贤婿这边来。”
他们二人在书房,曹知县这才细细打听了李天明的家世,从哪儿而来,做些什么,家中有什么人。
李天明自然也是随便编着,说是幽州人,做行商,家里没有了长辈,只他一个孤子。
曹知县听到这么说,眼中露出光彩,似乎很是满意。
又说了些别的,忽然知县捋下胡须道“贤婿,不知小女跟你提过……”
“娘子说了些,但是也基本没有说。”李天明笑道“还请岳丈大人详说。”
知县缓了缓,叹气道“唉,家门不幸。”
他所讲和曹梅玉所讲并无二样,就是当初曹梅玉到山里尼姑庵上香,结果被悍匪所劫,而后玷污几个月,他才带了官兵好容易将人抢回来。
说完后,曹知县露出个怅然神情“可惜,那些匪徒过于凶悍,即使围捕,也未能全数归案,而其中那个抢了小女的也在其中……”他稍微一顿“我本想此月再带人上山捉拿,可惜之前伤了腿脚,行动不便,若贤婿肯……”这时,仿佛怕李天明贪生怕死,赶忙又道“那些匪徒已没又几人了,不过三四个,躲在山中,我们已经有探子得回了确切地方,到时候你们二三十人围他们,定不会有事。”
李天明看着他,手指摸过唇上胡须,低头浅笑“好,听岳丈大人吩咐。”
“好好好。”曹知县生怕他反悔,急忙握住他的手“一言为定。”
这天晚上,有伺候的丫头过来跟李天明说娘子身子不舒服,恐不能同房。
李天明看着她,点点头,表示不介意,自己住去客房。
那边玲珑善舞也跟了进。
“你们两个,做了什么法术啊?”门刚一关,李天明就下了结界,避开一切外界,以免被偷听。
“师伯,您知道了。”两个人赶紧低头。
“你们以为能瞒过吗?”
“师伯,我们就是生气。”善舞嘟着嘴,小声道“我错了。”
李天明此时笑了笑“算了,还不过去打坐静修,这几天,玩疯了你们。”
玲珑善舞互相看了眼,赶紧笑着,盘腿坐到椅子上,而李天明也坐回床边,合闭双目……
第二天,曹知县就派人来通知他可以上山了。
李天明稍愣,但也爽快道“好,马上就去。”
玲珑善舞虽然想跟着,但知县拦着说人多不方便。他二人想想现在身份,也不好缠闹,只有装作担心模样“主人,你小心啊。”——别说三四个悍匪,就是三四百个悍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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