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上之罪!今,有人告发,东莱刘无当街放言,诽讪朝廷,疑乱风俗!”
【诽谤罪:放言曰谤,微言曰诽。也就是说,公开在外表达不满叫做谤,私下里表达不满叫做诽。】
蔡邕虽然知道有人告发刘良,却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顿时愤然而起,“尔等可知,他刘无乃汉室宗亲?即便有罪,需先请宗正,然申诉,再报殿下,而后才可奉公处理,与尔延尉刑狱何干?”
刘老爷子给了蔡邕一个赞赏的眼神,潜台词是:老弟说话真给力呀,一个字,佩服!
“吾等只是奉命办案!至于大人所言,自有延尉监大人决断。来人,给我拿下,阻挡者,同罪论处!反抗者,就地执法!”
“诺!”
得,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这帮狗腿子衙役可不管你是什么大人,在他们的眼中只有犯人没有大人二字。
“尔等,敢……吾要见宗正,吾要面圣……”
刘老爷子话还未说完,便直接气晕过去,而蔡老爷子碍于身份,无法跟这些不讲理的贱奴理论。
【汉代衙役不是公务员,只属于为衙门服役性质、社会地位低下的贱民,与倡优(歌姬)、奴婢同列。】
“休伤吾主!”
颜良等人同时拔剑闯入客厅,让刘良欣喜的是黄忠也在其列。
“尔等,可是要造反?”
为首的延尉正倒是有几分胆色,怒目而视,而他的那些手下也是一个个嚣张的拔出兵器,颇有一声令下、乱刀砍死的架势。
“休要胡闹!都退下,我不会有事的。各位兄长只需好好在家呆着,不准随便出去,也不要再惹出什么事端!”
刘良虽然整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型,可他的威严并没有因此而衰弱,反倒是他那些属下包括颜良等人,都对严肃下来的刘良有着说不出的“畏惧感”,一种不怒自威让人信服的感觉,或者是有一种发自于心底的臣服的天性。
就好像有一句经典语录所描述的:未遇见你之前,我饮尽了孤单。遇见你之后,我尝遍了幸福。我以为,让我臣服的是你。到最后才发现,我们都臣服于爱。
是的,他们爱这个爱他们的主公!
“诺!”
眼看着众人退下,刘良这才舒了一口气,他可不想把颜良等人陷入大狱。刘良倒是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安危,毕竟自己有着“汉室宗亲”这张大大的虎皮,相信只是做一两首诗而已,不会有人难为自己的。
可是刘良并不知道,东汉顺帝时,清河赵腾仅仅是因一句“上言灾变”被告之讥讽朝政,得了个“非上”的罪名,而就是因为这么一个诽汕朝廷的罪名,就差点被皇帝老儿一怒之下砍掉脑袋,更是连累了八十余口人。
非上罪名不小,腹诽皇帝更是重罪,连坐之人可是要判徒边、断舌等酷刑,当事人最起码也要来个弃市(当街砍头尸体示众)之罪。
不得不说,诽谤罪在东汉绝不是什么小罪。只不过,刘无“汉室宗亲”的身份却是起到了极大的作用。殊不知,大汉四百年的历史,还未有汉室宗亲因诽谤而获罪的。
延尉正还是很在意刘良的身份,并没有刑拘他,只是揖礼回应,“大人还是跟卑职走一遭,只需验明大人的宗室身份,自然会转交宗正府处理此事。”
“嗯,也好。”
刘良倒是挺谅解这些执法人员的,毕竟这是公事公办,不包含私人恩怨。
“伯父多多保重,不必过于担心侄儿的安危。蔡伯父……”
还未等刘良把话讲完,蔡老爷子怒目而向,“小子作甚,可是辱吾?”
刘良不知道哪里得罪蔡老爷子,细想一下,这才明白,刚才自己有点得意忘形的尊称蔡邕为老丈人,还被其纠正应该叫做“外舅”,现如今突然改口,老爷子可能误会自己不愿牵连他而感到羞辱恼怒。
这老爷子也真是的,不就是口头约定还没成亲吗,用得着这么认真?
不过呢,这患难之时才见真情嘛,嗯,给咱老丈人点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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