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常乐府前停下时,一时间,鱼初笙心里感慨万千,竟还觉得有那么些紧张。
一切都那么真实,一切却又都那么不真实。
她要见到她这几日心心念念的人了。
生命中有很多事情是不能预料的,就像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穿越到古代,就像此刻,她不知道公主府内,等着她的是什么。
她和白亦辰虽不是顶相爱顶相爱,但相处了那么久,总不免生出点儿感情来,她本来就不相信轰轰烈烈的爱情,只信奉细水长流的感情。
日久生情的情,才能让她抱有期待。
临下马车,她在心里斟酌了一番说辞,想着终归得跟洛云清道个别,才开口:“王爷,这些日子多有叨扰。”
她今日来,便没想着再回王府了,直接跟白亦辰一起从长公主府开溜,她相信她的忽悠劲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洛云清听她说这话,也猜出了她许是想携着未婚夫逃出这常乐府。
他的心里微微发堵,没来由地有些烦躁,她就是这么过河拆桥的吗?
洛云清面上依旧一片淡然,声音也依旧是像含了冰渣子一样:“这常乐府,恐怕易进难出,你可当真想好携他逃跑?”
其实鱼初笙心里不确定,她不知道白亦辰愿不愿意跟她一起走,若是他不愿意,恐怕这府门为他们敞开,也是走不了的。
再则,她也不知道这常乐府戒备是否森严。
鱼初笙咬了咬嘴唇,还是点了点头。
她能怎么样呢?这个陌生的世界,她只有白亦辰了。
大不了,大不了翻墙,她翻墙的技术,也是不错的。
洛云清冷哼一声,却在鱼初笙要下马车时,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没用几分力气,只感觉到他的手心有些凉汗,那触感,从鱼初笙腕上,竟像是直接传到了心口,让她的心脏忽的一颤。
鱼初笙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他从马车座位下的长柜子里,拿出了一把剑。
剑身天青,龙纹缠绕,挂着金黄色的剑穗。
他盯着剑看了一会儿,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儿,洛云清把剑递给鱼初笙,仍旧是不讨喜的语气:“这把剑拿上吧,也算是我的信物,也许会有用。”
洛云清虽然看起来冷冷地,其实心肠是不错的,否则也不会带鱼初笙回府,更不会带她来常乐府。
毕竟她只是一个和他无关的落魄女子罢了。
他和常乐长公主并不合。
鱼初笙接过剑,道了声谢谢。
末了,洛云清又有些迟疑地开口:“若是他不愿意随你走,本王王府还缺个丫鬟,你若愿意去,在马车里等着本王就好。”
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明明是很温暖的话语不是么?
鱼初笙点点头,有股暖流自心底穿过,那叶盼兮来求他当丫鬟时,他还说王府不缺丫鬟呢。
不过是怕她没有去处吧?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冷血。
下了马车,那些下人正把礼盒往府里运,门房大叔看到来的人是洛云清,表情明显有点怪异。
说起来还挺奇妙,当今皇帝和常乐长公主一母同胞,皇帝跟洛云清关系极好,洛云清跟常乐长公主却是不怎么来往的。
唐风瞥了一眼鱼初笙手里拿着的剑,眸色不禁深沉了些,看了洛云清一眼。
那可是先皇赐给王爷的剑,剑穗是王爷母妃亲手做的,那是王爷最喜欢的剑。
常乐府修的很豪华,光站在朱门前,就可以想象得到里面的华丽,竟要比洛云清的王府更富丽堂皇。
侍卫和丫鬟也是成群,见洛云清来,都是不敢怠慢。
鱼初笙看起来虽瘦弱,手里拿了把剑,却倒真有几分侍卫的气质了。
引路的是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公公,说起话来声音也是细的,让鱼初笙都自愧不如。
在王府没有见过宦官,她本以为这大光还没有太监这个物种,今日看来,是有的。
途中遇到了好几个姿色颇佳的男子,他们倒挺悠闲,有下棋的,有品茶的,想必都是常乐长公主的男宠。
身为男儿,却把自己的一生浪费在这常乐府里,靠着取悦一个女子而活,鱼初笙都为他们感到可惜。
做她的驸马,也真倒霉,得跟其他男人分享一个女子,那感觉肯定很怪异。
光明正大养男宠,可以看出这常乐长公主有多受宠了。
此时正是阳光慢慢荡开的时候,光还不浓烈,倒有几分朦朦胧胧的感觉。
小公公指指石桥那边的水榭,细声道:“长公主正为新宠弹曲子呢,奴家就不过去了,王爷慢走。”
那新宠,就是白亦辰了。
顺着小公公所指遥望,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男一女正坐于水榭之中,后面是片池塘,开着已经半枯萎的残荷。
远处群山只可以看到重影,在天际边纹丝不动。
鱼初笙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白亦辰,过得挺好的,还有心和美人在这儿逍遥快活。
她都觉得自己今天不该来了。
鱼初笙和唐风一左一右跟在洛云清身后,鱼初笙心里却是有些紧张,生怕一会儿自己会情绪失控,暴露了身份。
走上石桥的时候,便听有乐声传来,似是古筝,鱼初笙这个现代人也听不懂,只觉乐声欢快婉转,倒符合抚琴之人的心境了。
走近了看,一女子着橘色衣裙,头上插着几支金钗,容貌昳丽,画着浓妆,坐在古琴旁,正在拨弄琴弦,不时抬头看一眼对面坐着的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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