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云霁道破来历,烛九也不在意,缓缓睁开双眼,周遭光芒大放,鸿蒙混沌中清明忽现,让她的身形重归如常,然后说道:
“如果你是担心九州世界覆亡劫数,那大可放心,我此番下界就受诸天众仙之请,周全九州世界。”
烛九言下之意,似乎那隐隐欲发的灭世劫数,由她来解决是易如反掌,不必云霁出手解决。而她所展现的仙家修为,也丝毫不惧云霁的十宝之威。
“周全九州世界?”云霁言道:“阁下之意,是希望我召咸瑜回山?”
“当然不必如此刻意。”烛九言道:“我明白咸瑜愿心所求,北道盟与白莲教等邪孽是该诛除,世道人心之变也属寻常,我等当然不会阻止,我甚至还帮过咸瑜。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可以相邀众仙下界,助咸瑜大业功成、众生万民安居而处。”
“云霁只不过是一名凡间修行,不知诸天众仙之心。”云霁说道:“正如同我不会去帮咸瑜,也不希望阁下与众仙出手涉足此事。”
烛九脑袋偏向一边,像是娇俏的小姑娘:“哦?你是担心众仙下界相助咸瑜事业,此后受人恩惠的同时也受人挟制?众仙不求生灵百姓供奉,更不是那压迫剥削的工头老板,如果你还是有所质疑,那我可让众仙约法三章,不在凡夫面前彰显仙家玄妙。”
“血日魔潮果真可怕。”云霁说道:“我犹然记得师尊当年传下之箴言——天现血日、地起万魔、人心坠邪。如今不仅人心坠邪,连众仙之心也将坠邪不成?”
“明知眼前是超脱仙家,你居然敢说这样的话?”烛九轻声笑道,却没有丝毫怒意。
“以阁下境界,没有理由不明白。”云霁说道:“咸瑜不想你出手帮忙,的确是不愿受人恩惠后又受挟制,那样他戮力以求之事业,恐成他人嫁衣。咸瑜修行未成,自然以俗世眼界看待阁下行止。
但我阻阁下之行,恰恰是为仙道存续、众仙清静,万界交互之劫,已让无数世界生灵灰飞烟灭。仙家超脱物外,若再卷入其中,只会让劫数永无休止。仙家动念下界则是应劫,本已证超脱之功,何苦复归沉沦?一念之差,劫障横生。”
“你未证超脱,不知仙家愿心。”烛九答道。
云霁说道:“我知之,不以仙家不知而生愠。”
“妄讥仙家,口气真大,你这家伙狂妄得无边了!就不怕招来祸殃加身?”烛九笑骂道。
云霁想也不想地回答道:“阴作祸殃者,是乃邪祟,而非仙家,若有此行,即当殒灭。”
烛九叹气道:“看来我是说不过你了,但我没法就这样回去交差啊!”
云霁缓缓站起身来,淡然说道:“既然阁下显形驻世,那便以修行界的规矩来了断,你我斗法切磋一番,较量高下之后,再来判断谁对谁错。”
烛九轻撩发丝道:“也罢,就将此事托付天意便是。”
“世人之行,莫牵天意!”云霁言罢抬手,十宝毫光迸发,斗法与焉展开!
“十宝何名?”鸿蒙开阖、森罗万象,烛九的形神在化散中不断重塑,她立足境域已非嵯峨群岛,而是一片激荡混沌的世界,虚实难辨。
“天绝。”
伴随一阵雷声,云霁的话语就像运转这片世界的玄理法则,三才神幡高悬,一缕先天清气化转混沌之机,天机散乱,一切推衍之道尽归乌有,雷鸣闪过三才万物震为齑粉。
不等烛九应对,周遭境况又变——
“地烈。”
恍惚间,疑云浓雾深邃难测,上有雷震下生炎光,按地道之数,凝藏厚德之功,禁绝五行遁法、挪移穿梭。红幡招动,雷火交加。
“风吼。”
火起风生,天罗诡变,真火神风交替变化,风助火势、火助风威,百万刀从蓦然攒出,纵有山海天地阻隔,亦难逃风火刀兵。
“寒冰。”
风尽寒至,刀兵化做上下冰山,九寒冰封令玄功运转滞碍,中有风雷鼓荡生威,上下冰山如狼牙刀从,合并拢磕,尽破显现之象。
“金光。”
冰山粉灭,金光大作。日月之精尽夺,天地之气皆藏,黄赤周天二十八镜运化金光,定身形、禁出神、斩化身、破法相,万法万象无所遁形。
“化血。”
黑砂卷动,有如愁云惨雾掩蔽三光,灭绝生机,断绝灵犀,禁绝一切玄通变化,沧海枯竭、桑田死寂,除却自我灵性,外在万物无可依凭。
“烈焰。”
三才化火动,天火星辰坠,地火洪荒劫,人火红尘障,三火化作三幡,并峙而辉。三幡展动、三火齐飞,毁天灭地、烦恼心神。
“落魄。”
闭生门、开死户,九幽鬼方有如万鬼出逃,天愁地惨、日月无光,夺魄削魂,古往今来众生怨念返照,催灭心神、惊扰本性、鬼哭乱识。
“血水。”
苦海血荡,赤川命丧,壬癸之精变化莫测,血水天倾而下,化作无边汪洋,血水赤浪过处,金刚犹朽坏、真灵蒙尘埃,反化万物成血水。
“红砂。”
三才颠倒、万象处一,风雷交加、坎离互作,天地离合、艮兑崩毁,八卦炉鼎炼红砂,绕炉九匝变无穷,逢物则变、遇相则化,非人炼物、是物炼人。
十绝法宝交替发动,烛九连施法还击都做不到,因为云霁一出手,就将烛九逼到天地世界的“边缘”,森罗万象之变将烛九驻世显形毁灭了无数次,一点真灵也被不断扰动。
无一丝可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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