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德仲闻言,阖眼思忖良久,最后开口笑道:“世间权位之争寻常不过,齐某无所谓置身事外事内,皇嗣贵人齐某亦不曾见识,其人作为所牵乃是天都帝国,非是我辈。至于奉为降世圣灵之言日后休提,齐某消受不起。”
步皇图问道:“齐先生有何要求尽管提出,鄙人与帝国学院定会尽力达成。”
齐德仲摇头道:“看来步夫子是将齐某看做俗世商贾了……也罢,便如此就是。步夫子请看此物。”
言罢一翻手掌,齐德仲手中现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玉印,散发着厚重威势,印纽是龟蛇玄武。
“此物是……”步夫子眼神一亮。
“此器名为玄龟印,七品术士成就者便可御使,能够发玄龟灵胄护身,亦可凭之施展法术,有指地指水成钢之妙,化转物性刚柔之变,其余种种妙用可伴随御器之人修为法力而渐趋深广。”齐德仲解释道:“炼制此器采取之材质,是日前帝国学院赐赠月宫中一片白玉石的边角裕料。”
步皇图非常惊讶,无数念头闪过,他当即问道:“不知齐先生打算如何才肯将此等炼器之法传下?”
步皇图非常精明,他没有看见玄龟印就被迷惑了心神,齐德仲能够在阿瓦隆世界炼成此器,说明这是一种帝国学院并未掌握的技术,如果能够学会,帝国术士人手一枚玄龟印,对天都帝国国力飞跃必定是极大推动。
齐德仲将玄龟印递给步皇图说道:“具体的炼器之法就在玄龟印之中,步夫子应能领会,不如先行参悟,有缺漏不足之处,再让齐某拾遗补阙便是。”
同席而坐的另外两位仙家虽然面不改色,但也十分清楚这份礼数之重。齐德仲可是九州修行界千年难遇的宗师人物,这夸的不是他法力如何精深、境界如何高超,而是对道法玄奥的阐释与解悟,能以炼器之道开创传承,让后世传人承其福缘,甚至泽披众生。
齐德仲传给云霄等弟子的是炼器之道,是为直指天地自然之道,具体法术与器用不过是修行所得,用之护身御劫。而如今传给步皇图的是炼器之法,言简意赅讲解炼制法器的过程与方法,抹去了众多博杂繁复的境界领悟,就跟工匠就图施艺一样,没有太多高深道玄,以步皇图的修为很快就能参透明悟。
并非是齐德仲藏私,而是传道与传法对于他这种仙家高人而言有本质区别,他对于月白的指点是有心留下一脉道法传承。而交给步皇图的炼器之法,不过是单纯的器物之用罢了,反正对方想要的就是这个,求仁得仁、得偿所愿。
步皇图运转灵识感应玄龟玉印,发觉其中仿佛另一个小天地,无数玄妙叠沓涌现,却又不会冲击灵识,无论识海多么深广,总能恰到好处的盈满,只待感应之人细细领悟。
当步皇图在识海中阅毕玄龟印中留下的仙家妙识,他忍不住拍案而起,数十年以温厚长者示人的他,眼神中掩不住狂热,他喃喃自语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当真是精妙到极处的法诀!原来我们过去一直走在弯路上……好、好呀!五品术士便可炼制法器,待我算算……”
齐德仲当然清楚步皇图在想什么,天都帝国的术士传承与九州道法修行差别甚大,虽说境界高深之辈也是屈指可数,但入门求证并不算太难,五品术士少说也有数万之众,光是这个数量就超过九州修行人的总和。
并非帝国术士就一定不如九州修行人,两者无法类比。天都帝国在阿瓦隆世界中,面对强敌环伺必须拥有尽快提升实力、或者说战力的手段,术士传承流传下来,就说明此法有所助益,从其传承便知是为战火中求存。
道法修行虽也有斗法厮杀的手段,不过终究是为长生久视、飞升超脱,两者目的截然不同,修行过程中的感悟也不能直接衡量高低。
就以炼器之道为对比,九州修行人是将法器视作自我身心的一部分,法器有损,自我形神也难免受创,所以善护器物与护身自惜是一回事,彼此不能轻易分割,从而也延伸到修行人彼此相处之道上。
而天都帝国术士,过去对种种法术器具的看法,无非是如刀枪箭矢一般的消耗品,用完再补充便是,漫长的战火中必然导致这种延续方式。或许在过去的历史中,也有帝国术士曾经迈出更远,不过那不足以改变整个术士传承的现状。
如今状况不同了,阿瓦隆世界有不少异界高人与大能纷纷降临,无论是亲身下场参与争斗,还是传授超凡的技艺,都可以在眼下时局中极快普及开来。天都帝国不必从头修炼道法,只要习得这炼器之法便可,炼制法器的天材地宝,天都帝国自然不缺。
而且齐德仲传授的炼器之法更像是总纲性质,在此基础上加以发散,将会有无穷无尽的变化,这一点也恰是帝国术士所擅长,只要假以时日,对天都帝国国力将有极大的提升!
这就是天都帝国继续屹立的关键!这就是扶助皇嗣姜丹登临帝位的本钱!这就是他步皇图求证精进的根基!过去一切迷障阴霾仿佛瞬间扫空,步皇图眼界前所未有的清晰开阔。
缓缓从震惊与狂热中回味清醒,步皇图这才明白齐德仲的高深所在,眼前这个人,随意指点几句便能使得帝国国运振兴起来,只要他继续青睐于帝国,那么天都帝国独霸于阿瓦隆世界将不再是空谈!
“齐先生!”步皇图强抑兴奋:“边地荒芜,不如随我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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