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圆光之中,皇甫克命正在指挥学员与护卫,将周围门户封堵起来,自己则低声念动密咒,周身泛起一阵昏黄,旋即一手指地,整座驿馆微微晃颤,铺着光洁瓷砖的驿馆地面突然出现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坑,直达地底深邃无光。壹看书
这么一个大坑凭空出现,周围地面却没有周到一丝波及,也没有散碎的浮土,真让人疑惑原来填塞坑洞的土石去往何方。
其实皇甫克命一动法力,齐德仲便感应通透了,皇甫克命最擅长就是化转土石形气的法术,他不打算跟驿馆外的城守兵卒硬拼,而是施法钻洞,逃离双月城,未来再伺机报复回来。
同时齐德仲也明白了,帝国学院派皇甫克命来双月城,其实是希望利用他所擅长的法术,协助构筑防御工事。这种外放之举并不是皇甫克命一路上絮叨不断的贬斥,而是一种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可惜他自己没能把握。
如果皇甫克命就这样一路窜逃,那么等待他恐怕不是重归锦衣玉食的安定生活,而是临阵叛逃的严厉惩戒了。
似乎也明白皇甫克命这种遁逃之举的不恰当,月白柳眉微蹙,但以她的性情经历,未必能够明白其中道理,齐德仲见状缓缓抬手,居然直接伸入月华圆光之中!
月华圆光是月白施法凝聚而成,本身虚而无质,只是受施法之人感应而成的光影声色,对于凡夫而言能迷惑五官知觉,齐德仲就算伸手进去又如何,不过是穿过一团虚幻光影罢了。
然而仙家玄妙就在此刻展现,只见齐德仲的手伸进月华圆光之中,驿馆之中月辉遍照、虚室生光。众术士以为是双月城的战斗术士攻入,各自掐诀念咒,法术灵光隐现不绝,却无一丝毫光能盖过月辉。
月辉看似浅淡飘忽,却有无尽的包容,似乎将众人法术消弭于未发之间。皇甫克命见状,身形赶紧遁入坑洞之中,只可惜只落下一半的身子被无形之力困锁悬空。
皇甫克命只觉得衣衫后领被人揪住,一股大力将自己往后猛扯,耳边只剩下呼啸不绝的风声,眼前视界一片模糊,四面八方的压迫感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部挤出。
天上的齐德仲微微抬手,就像将一只小动物提溜起来,皇甫克命就从月华圆光中飞出,四仰八叉控制不住身形,齐德仲再一拂袖,皇甫克命就被定在空中。
“虚空摄物之法,伸手倒是其次,主要是感应所至、招摄而来,妙法玄功的根基早在内息外感之时打下,如今我所施展的不过是更为精妙宏大罢了。”齐德仲说完这话,隐去形迹不再现身,显然是将皇甫克命交给月白处置了。
正当皇甫克命就要支撑不住之际,四周天光大亮,清新的冷风舒卷全身,再定睛,自己已经站立高空之上,吓得他差点瘫软倒地。
天都帝国的术士自然也有飞天手段,而且较之九州道法玄功,手段更为多样百出,如果是擅长操纵流风的术士,法力足够便可御风而行、飘然若飞。
不过皇甫克命恰恰不擅长此类法术,他本人前来双月城也是驱车赶马,反正帝国学院不乏良驹。所以看见自己立身半空,皇甫克命吓得心神大震,但旋即又察觉自己立足在一片无形块垒之上,并未掉落地面。
“你、你是何人?”皇甫克命小心翼翼地起身,便看见月白凌空而立,宛若谪仙之姿,令人不可逼视。
“我告诉你,我可是帝都学院执教、四品术士、钦差大臣皇甫克命!”皇甫克命抬手指喝,心念不断汇聚,意图随时发动。
月白与齐德仲相处这段日子已经渐渐明白他的用意,这位前辈定是不乐见皇甫克命此等肮脏小人,将他从驿馆中带出来,不会是单纯为自己演示法术玄妙。
月白不擅待人接物,此刻俏脸微沉应道:“我乃月宫宗主月白,皇甫执教远道而来,不就是为了见我么?”
皇甫克命一时语滞,抬起的手也忘记放下。他原本以为,这个帝国边陲的小宗门,充其量就是一时幸运,出了个法术修为不俗的门人,哪里能跟帝国学院浩浩洋洋相提并论?说不定连之前击退罗刹邦大军的战绩也是虚张声势,没看他皇甫克命一到双月城,罗刹邦的那些野兽毛族全都不见了?这分明是受我帝国学院威势所慑!
然而现实状况却不容皇甫克命再这样张狂自得下去,被一帮边陲蛮子堵在驿馆,还曾试图挖地钻洞逃亡,这样的丑事要是宣扬开来,皇甫克命以后就甭想在帝国学院堂堂正正做人了,执教地位肯定不保。
而如今月宫宗主亲自现身,以不可思议的手段将自己从驿馆中救走,光是这份法术修为,就远在皇甫克命可以领悟的范畴以外。
“咳、咳……”皇甫克命干咳几声掩盖尴尬失态,一整衣冠仪容,仿佛刚才一切不曾发生,他还是帝都学院的高贵执教,调整着语气声调,一定要用帝国官话平安调朗诵出册封旨意。
月白耐性很好,听完了皇甫克命那篇冗长繁琐的赞文旨意,然后认真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月宫传人自会继续守护双月城周遭,皇甫执教若无其他要事,那便向城守等人转达。”
皇甫克命忽然醒悟过来,连忙摆手道:“等等,我这是在千丈高空之上!”
话音未尽,皇甫克命足下顿失依托,只留下一线长长的余音呼号,整个人自由落体。
月白倒也不是真的坐视帝国学院的执教就这样活活摔死,她身化月辉,比皇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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