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察觉到楚江卿身边有宇文缎的潜伏,并没有太切实的证据,他之所以有此感应,正是因为他与杏鸾结为道侣,对媚术道法亦有切身体会。??火然?文w?w?w?.?杏鸾是路三娘的弟子,宇文缎又是路三娘同修,而云霄看见楚江卿的第一眼,就发现这位帝君有沉湎酒色之状,并且有媚术气息缠扰,虽说痕迹极淡,可还是无法避过云霄感应。
稍加推衍,云霄就已经明白,自己的到来,似乎惊动了某些人,就算自己没有栖留宿理天宫,只要干朝大军抵近渝巴山城,照样有人要暗杀楚江卿、引动天宫禁制。
事已至此,云霄反而不打算离开了,所谓牵制楚国中枢之类的事,云霄自己根本没有想过,干朝大军伐楚的一年多来,云霄一直用心钻研天宫禁制,这种纯粹与通透,即便是修行高人也很难体会的。
所以直到后来,孙子航方才领会到云霄的用意,这才更让他心境动摇。
两国敌对,云霄了解的状况,完全没有通报孙子航的义务,楚国上下没有事先察觉宇文缎的阴谋潜伏,那是他们自己的无能,就算恼恨云霄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
“后来呢?”云霄见孙子航兀然沉默,出言提醒道:“你显然是追上宇文缎了。”
孙子航冷笑道:“这妖女另有巢穴,原本试图要摆脱我的追杀,却不料我将计就计,刻意伪装成丢失目标,然后再突然袭击……”
宇文缎在突围离开宿理天宫时便已经受伤,后来与孙子航来往各处周旋,途中又有几番斗法,宇文缎不欲纠缠下去,打算回到自己的秘密洞府。
只可惜宇文缎小看了孙子航的智计与胆略,他竟然放任宇文缎回转洞府,然后趁宇文缎行功疗伤之际,骤然进攻洞府。宇文缎行功半途被惊扰,伤上加伤,二人就此激斗起来。
最后还是孙子航稍胜半筹,甚至拼着性命安危毁器一击,将随身祭炼多年的“天星时晷”连同宇文缎一起,化作漫天流星一般碎灭。
并非所有修行人都跟碧亭山一脉门人般身怀诸多法器,这并非是修行奇珍多寡,而是炼器之功与各自道法修炼密切相关,一件趁手合适的法器,往往比多件法器、分散心念与法力更为有用。
尤其是那些受修行人法力神气温养祭炼多年的随身法器,久而久之,法器灵性与修行人气息同开阖,如此可称“本命法宝”,既然是本命法宝,那就只有一件,而且对于修行人来说,本命法宝真切就是自己身体与修为的一部分。
本命法宝受损,修行人也会受伤,若是毁器一击,跟自杀也没什么两样,孙子航将宇文缎打得灰飞烟灭,而自己则受伤沉重,若不是随身还带着救命还魂的灵丹,恐怕孙子航也撑不到现在。
然而毁去本命法宝的隐患绝非受伤,此时的孙子航修为法力大为倒退,莫说不会威胁到云霄等人,恐怕还要被仇家清算前仇旧恨。
当年孙子航主导下,多个修行门派被楚国屠灭,过去那是碍于楚国强盛、高人众多,寻常修行散人不敢寻仇。如今干朝伐楚完胜,自然有人起了落井下石、清偿旧债的心思。
“你又何必回来。”云霄说道:“楚国宰相,与谋刺帝君的妖邪同归于尽,这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从此孙子航淡出世人视界之外,潜心清修、疗复伤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孙子航背依着平台石栏,双手抱胸说道:“我一身功业皆系于此,怎可轻离?若是你,能放下九州盟主之位么?”
“能。”云霄很干脆地说道:“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九州盟主,此位若能助我求证,自然是功德成就,若是有碍逍遥,那便是拖累,自然弃之。”
孙子航冷笑道:“如此性情,哪里能够成为领袖群伦的人物?你这个九州盟主,也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头罢了。”
“是也好、不是也罢,我自己都不曾挂念在心,你又何必替我多想呢?你的修行或许牵涉功业,我的修行只是独私成就,成毁不牵世间。”云霄说道。
“若是修行不牵世间,那你修成这一身道法全无用处、又有何意义?”孙子航不禁喝问道。
“用处?意义?”云霄苦笑着摇头:“你修行是为了有什么用处而修行的么?若是修行成就牵连世间,因一人之成败关乎万众,这样的修行未必是福。道法修行为求超脱,一人独私之超脱,却引致更多人为其成就而受牵累,这恐怕更像是人间劫数。
就如同贵国帝君,将自身性命与天宫禁制、帝都百姓绑架一同,若身死则万民同葬,这样的成就,是祸非福。你或欲求证,却不是我之所求。”
孙子航嘴唇紧抿不言,脸色冰冷有如石雕,双眼空洞无物,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调息一夜,各派掌门法力神气稍有恢复,此前十数日行功施法不息,如果事后不加小心调理修养,恐怕会留下莫测之隐患,所以众人宁可现在天宫之中调息完毕。
看见孙子航重伤之况,众人对视不语,玉渊子向云霄识念传音道:“盟主,大军进驻山城,我恐楚国残部犹有祟念,我等不如先行前去处理。”
云霄摆手道:“你们随意便是,这一年劳烦诸位护法,各派同道怕也是各有事务,就不多叨扰了。”
各派掌门陆续离去,宿理天宫之中就剩下云霄与孙子航二人,一夜过去,孙子航烦恼不断,最后连连呕血,气绝于三重平台之上。
云霄没有出手救治,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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