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洞天内外、道场福地、俗世产业,主要都是云霁负责,不管是仙壶洞天还是碧亭山,乃至于修行界各派同道,都陆续知道云霁才是碧亭山一脉的主事之人,齐德仲常年闭关深修,云霄更是生性潇洒不管俗务。??w?w?w?.
其实云霄也并非什么都不管,只是以他的修行境界,很多事情没必要由他来管,修行传承是一代代人延续不断的事,云霄不用管正是成就所在,事事殚精竭虑,亦非修行之道。
这一点上,其实是云霄在提点师弟云霁,如果哪一天云霁能够逐渐放下宗门事务,放心交给门人弟子,他那开宗立派的愿心方证圆满。
只是眼下时局未定,云霁需要劳心之处还不少。
……
九天神造会后,还有少部分修行人尚未离开碧亭山外围道场,这些修行人基本都是江湖散人,没有固定的洞府福地,如今世道昏乱,这些人也不愿意投效乾楚任何一方,只想清静修行,于是便暂时栖身碧亭山中。
云霁得知这种情形,也没有让弟子赶人,他也曾随师尊行走江湖,清楚落魄流离的状况。
“外围道场本就旷大,也需要有人留守看顾,你们带几人去召集这些同道,跟他们商定驻留规制,只要不在我碧亭山地界生事,道场福地自然有容身之所。”云霁说道。
“谨遵师命。”怀松、怀明躬身回应,然后禀告道:“师尊,另有一事,那些修行人当中,有一位叫做重光的人想要拜见师尊,我等见师尊事忙,让他暂时安顿下来。不知师尊是否要见他?”
云霁闻言微微一怔,暗道此事终须了断,点头道:“好吧,你们带他前来。”
过不多久,怀松带着重光前来,众弟子退下办事,静室中就剩下云霁与重光二人。
重光扑通一声跪下,叩首言道:“重光拜见前辈,多谢前辈救命指点之恩!”
云霁如今已经蓄须,威严肃穆更胜过往,怀中捧着苍雷锏端坐榻上,缓缓抬眼道:“重光,少时不见,你的修为恢复不少。”
重光感激道:“多亏前辈当初指点,重光修习略有小成,只叹当时未曾聆闻前辈名讳,不能随侍左右,此番九天神造会上,方知前辈乃当世高人,重光却觉得自己的修行辜负了前辈之恩泽。”
云霁淡然笑道:“你的修行是你自己独私之事,谈何辜负?若你心怀此念,那非是修行,也难求超脱。”
“前辈教训得是!”重光说道:“重光能得前辈指点已是万分荣幸,不敢妄求多得,此番前来拜见,是希望能在碧亭山中栖身长驻。”
云霁言道:“其实此事你本不必特地相求于我,方才我已遣弟子与山中同道磋商,只要谨守清静,自可栖留道场之中。”
重光微露愕然,随即说道:“前辈宽广心怀,重光敬佩之至。只是重光觉得,我等未有凿建道场寸功,便坐享福地机缘,理应事先获得主人许可,否则何以立身?”
云霁赞许点头:“你倒是明白此间分寸,既然你这么说来,那我倒是有一件事让你做。”
“前辈有事,重光定当竭尽全力完成。”
云霁一挥袖现出金川魂师的邪魂幡,此物由一根一人高的柄杖、上系丝绦绸带,垂落一面幡旗而成,幡旗表面尽是鬼面咒文虬集,诡异阴邪,即便受云霁法力禁制,光是看见此器外表,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是”重光面露疑惑,云霁看得出他从未见过邪魂幡,或许只是不解,像云霁这等身份的修行高人,为何会有如此邪氛诡谲的法器。
“这柄邪魂幡乃是吾师齐德仲斩杀邪魔所得,因其阴邪而不喜,欲毁之。”云霁说道:“然则此器欲毁并非轻易,邪魂幡中有万千怨魂,一旦毁器则怨魂反噬、元神受染,所以此番带来九天神造会,希望天下同道能共谋毁器之法。”
重光闻言只觉胸中意气升腾,感叹碧亭山一脉果然有超乎常人的大胸襟大作为:“那前辈可已有毁器之法?”
“人有邪行而器无辜,毁去此器是因为不欲世人受其误导入偏,忘了修行根本而贪求术法之能。”云霁解释道:“邪魂幡的强大,在于其能够吞噬神魂知见、壮养其主法力,寄托其中的无数怨魂不得解脱轮回,会在岁月绵延中不断积聚怨气恶念,无需用功祭炼便可不断增强妙用。”
“如斯利器,不可能只占利而无害,定有重大缺陷!”重光凝眉沉声。
“的确!”云霁详述道:“若想驾驭邪魂幡,必须以自身神魂祭炼,如此一来,非是幡主在法器中留下元神心印,而是法器在幡主神魂中烙下不可抹灭之心魔,一旦幡主身死,神魂体魄一概被邪魂幡所吞噬,此器前主下场便是如此。”
重光额头微露冷汗:“世上竟有此等邪物?要是长久以往,邪魂幡岂不是无人能制?”
云霁看了看重光,沉吟良久才说道:“也非是绝无办法,我家师兄有地仙修为,最方便的办法就是将此器弃于凡尘万界的死寂角落之中,邪魂幡再强大,无人能触及之地,照样是废物一件。”
“这……不甚妥当吧?”重光面露苦色。
“那就剩下另外一个办法了。”云霁再度抬眼看向重光:“将邪魂幡中的怨魂一点一滴拔除而出,再用最坚稳澄澈的元神法力将其超度,彻底消弭邪氛阴煞。此番九天神造会上,我与各路同道交游结识,想来想去只有一门道法可行,那便是当年曾在沪海城坐镇的前辈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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