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才剑不是修行宗门,虽说一个门派中的师辈尊长对门人弟子有何要求考验,师命本身也是不允许讨价还价的,但一个合格的师长不会对弟子有无理要求,尤其是门中职司,如果心性修为不过关,也不会让门人随意担当。更新最快
三才剑就没有这些顾虑,四位阁主的位置,已经完全沦为是剑首本人用来招揽势力的价码,是玩弄权势的工具,如果能够撤换人手,剑首不介意将一些久居高位的无能宿老拉下马,扶植只忠诚于自己的人。
除了剑首之外,三才剑另立四位阁主东青、南朱、西白、北玄,各有职务与分工。如东青阁主兽煞,主刑讯、追杀、清剿;南朱阁主九樱负责各地谍报收集,以及为三才剑各处驻地运作提供财货物资;西白阁主弄琴负责策划各种刺杀行动,是三才剑中的智囊,这次也是他最先发觉组织中可能混进奸细。
至于北玄阁主福伯,平日里负责坐镇总舵,论资,可能是三才剑中地位最高之人,跟过往三才剑首乃是同出一脉。
早些年三才剑还不似今日鱼龙混杂、成员出身来各有不同,但是经过几次重要的刺杀行动之后,最早一批三才剑宿老接连折损,组织架构难以维持,不得已按照府尊指示,开始吸纳江湖中的修行散人,就连现在的三才剑首都是自别处调遣而来,四位阁主也未必尽是对其真心效力。
剑首的行动十分直接,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直接叫来三位阁主密议,要求福伯卸下北玄阁主,并且准备前往中原重新建设起各处驻地与联络。
福伯是一位外表矮瘦、肤色古铜的老人,白色的眉毛末端打卷,眼帘低垂好似永远都抬不起来,坐在屋檐下端着一根烟杆不停抽啜。
“世道变了,有新人来了,就要把老人赶走了?”福伯看着眼前数人乘势而来,语气却无半点惊惶。
剑首雄浑迈步而上,拍着胸膛说道:“福伯,市井俗语有言,新年新气象,我近来执掌三才剑,正有意立新鼎革,福伯乃是前辈尊长,哪里会赶?只是眼下三才剑屡遭重创,我希望福伯能够出山料理,而不是只在总舵空耗辰光。”
“说得挺好听,你小子以前说评书的?”福伯巍然不动。
剑首腼腆一笑,就像大孩子似的:“哎呀,福伯你太看得起我啦!我哪里懂这些,一些粗浅道理,福伯你老人家不会不明白吧?”
“当年我们师兄弟福禄寿三人,老二死在东海波涛之间,老三殒命殉身以求反扑,恰巧都是死在那云霄的手中,我还曾想今生如何能报此仇。”福伯叹气道:“只可惜那云霄端的是秉承天地气运而来之人,莫说修为境界早已难以企及,就算是心怀杀意欲近之也是绝无可能,这段日子清静下来,我也心灰意冷啦,只想躲在总舵安享余生,却不料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身为刺客,却冠名福禄寿,个中意味令人揣测。这三位三才剑的宿老人物,禄伯参与东海截杀齐德仲,被云霄趁乱斩杀;寿伯则是前任三才剑首,被天师张应昌请去对付云霄,结果又被云霄逼得走投无路。
现在剩下的福伯,在三老之中不算突出,尤其是潜伏刺杀一途比不过两位同修,但其人修为也是高深莫测。
可以说福伯的存在,某种意义上就代表着过去的三才剑,虽然他平日里驻守总舵,但是有不知多少刺客门生出自他的指导,要是不将他调离,剑首始终心有芥蒂。
“云霄太厉害了,恐怕得要府尊大人亲自出马才行。”剑首摊手道:“但我们并非就此绝无用处了,现在长生军北伐风头正盛,中原再陷逐鹿,新旧秩序交替间,正是我们三才剑用力之处。福伯老谋深算,正是该出力的时候。”
福伯缓缓抬起眼帘,眸中神光含而不发,微微移至剑首身后只露出半个身子的道士,烟杆微抬指着问道:“你就打算让他来替代我?”
剑首点头道:“福伯地位不可替代,北玄阁主才是屈尊。”
“那好。”福伯缓缓站起来,烟杆往鞋底敲了敲,“我想你们也知道规矩,三才剑的阁主之位可不是谁都能坐的,想要我让出,也得要这小子足可担当才行。”
剑首眉头先是微微一皱,然后舒缓开来:“也对,这样方为三才剑,若力不服众,留之何用?天波,你跟福伯前辈讨教一番。”
被唤作天波的道士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朝福伯作揖拱手。
“嗤!”福伯忍不住笑意:“这算什么?在门派里待久了?上来还行礼?你真的是三才剑的人?”
“我……”
“行了别废话!”福伯打断道:“身为刺客,就应无时无刻不在备战蓄势,真正的凶险不会按你心思来的,就凭你这表现,迈步上前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天波道人惭愧不语,又不敢回身向剑首求助,只得硬着头皮迎向福伯。
福伯烟杆一低、气息一静,身形原地消失,天波道人微有惊吓,福伯就已经出现在他身后,烟杆就像尖刺挺向道人后颈,此时搭在道人肩后的拂尘兀自扬动,无数白丝飞卷起来,死死缠住烟杆。
白丝攀附而上,直欲卷缠福伯手臂,老人凌空翻身,举重若轻、化柔为刚,将天波道人连同拂尘整个掀飞。
福伯有飞天之能,矮瘦的身子在半悬空中自如无碍,即刻飞身再补一掌,不仅要让道人彻底后悔自己狂妄之举,还要一击立威,让这帮晚辈后生见识到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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