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王教起事之初,所收揽的大多只是目不识丁的饥民,像戚云松那般,身为村中教习而投身天王教的可谓少之又少。更新最快
戚云松最初本是一介书生,科举有成,奈何官场上讲究同乡、同门、同榜,戚云松没有帮衬,久久不得封官上任,他明悟官场世道的昏暗,于是自辞还家,当了一个传授句读文章的村中教习。
戚云松胸怀文章而无处可用,眼见中原饥荒大乱,干朝气数不久,决意投身天王教,弃笔从戎,从一个最低微的刀牌手做起,经几场战斗侥幸生还,被杨琦赏识。
虽说杨琦那时也不是多有能耐与手段,可他也知道,戚云松此等人才不该埋没在最低层的营寨中,干脆提拔为自己的幕僚,为他讲述兵法战阵。
戚云松成长飞快,后来更是屡屡辅佐杨琦建功立业,直到后来白莲生横空出世,戚云松的光辉才显得黯淡。
不过戚云松自己并未因此消沉,天王教国创立之后,杨琦安排他出身临淄城守,此职虽是军职,但在建国之初,也负责管理地方户籍田产,是兵民耕战一体之策,正是白莲生所提出的治理方略。
青鲁之地盛产盐铁,战后恢复中,临淄城相对富饶充实,城守一职堪称美差。杨琦将戚云松安排在这里,显然视其为心腹门生,是为他顾守退路的人物。
可没想到戚云松竟在此时翻转脸色,紧闭临淄城池,不让杨琦兵马越雷池一步。
“戚云松,洪金田给你许了什么好处?竟然让你在此时此刻背叛我!”杨琦喝骂道:“你莫要忘了,是我让你有机会咸鱼翻身!否则你现在早就死在战场上,连尸骨也找不着了!”
气急败坏的杨琦,显露出旧时脾性,什么污言秽语、乡野俚语骂个不停,一是为了泄愤,二来也是希望激怒戚云松,诱他开城。
谁料戚云松毫不在意,身披甲胄按剑挺立,脸上闪过一丝遗憾,回喊道:“杨长老,你这又是何必?戚云松曾在你门下求学,深知忠勇之道,试问我尽忠于谁?是天王教国?还是你杨长老一人?勇勐之心又该对何人所施?是教国敌酋,亦或者是求学尊长?”
“穷酸书生,真是迂腐不堪!”杨琦一抽马鞭,“好,既然如此,那老子就先杀了你,为我大业祭旗!”
话声一落,杨琦一拍鞍桥,飞身半空,一团银浆聚化成瓜锤模样,朝天一摆,引纳周遭罡劲,天上星光也微微晃动,城墙上的火焰也被扯动乱舞。
光明渐失,好似都被瓜锤吞噬,随后又是一阵光明大放,轰然一击,瓜锤随风暴涨,宛若小山压落,势要连同戚云松将城楼砸得粉碎。
杨琦如此已经完全沦为泄愤之举,他真要攻破城门哪里需要耗费这般力,眼见瓜锤落下,城墙上的多数兵丁都已趴伏下去,戚云松面不改色,迎着刮脸的暴风挺拔不动。
“且慢!”一声大喝自半空中传来,随后便是一阵龙吟回荡,一道急促锐气直射杨琦。
攻敌所必救,杨琦有所察觉,瓜锤勐地转向,牵动暴风,骤然使得城墙上所有旌旗泼喇喇地舞动,仿佛裂帛之声不断。
巨大瓜锤扫向锐气,半空中激起一圈气浪,激荡方圆,城楼上的瓦片飞散一地,被吹入城中,地面上的兵马被此巨震所慑,人昏马惊,顿时一片混乱。
“你辛无量!”杨琦尚未窥见来者真容,却已经从攻击中知晓对方身份。
辛无量的身形自高空中破风飞驰而至,还是那副银铠龙枪之姿,脸上却有一种莫可奈何的神色。
“老师,许久不见了。”辛无量说道。
杨琦咬牙道:“好个洪金田,居然把你叫来对付我?你不是负责镇守西北吗?”
辛无量说道:“西北戎狄野民作乱,不过疥癣之患,真正的厉害人物已被我所除去,大军长驱直入,只需荡平各处城邦匪窟,西北边陲自然安定。”
“你用兵还是如此直接了当,跟我当年所教一模一样。”杨琦冷冷说道,脸上无半点笑意。
护教神将大多都是杨琦门生,辛无量于他而言更是亲密,杨琦自启示教谕中摸索出的《神将》,毫不藏私地传授给辛无量,辛无量也凭此为天王教效力赴死、义不容辞。
辛无量号称天王教“威仪第一”,并不独指其人修为法力如何强横,而是形容他护持天王教的坚稳之心无与伦比,更有逢战不退的护教意念。
如果说横宗镇是守护天王教的铜墙铁壁,那么辛无量就是为天王教扫除障碍的利剑长枪,一旦对敌则有进无退,征战杀伐一途上,辛无量往往能战胜比他更强大的敌人。
真让杨琦有所选择,他宁可面对横宗镇或苏青,也不要面对辛无量,因为真与辛无量对敌,那么二人之中只能有一人存活,就算自己侥幸获胜,恐怕也是负伤险胜,更别说被拖延的时间和兵马的折损。
侥幸获胜?杨琦心中惊悚,自己面对辛无量,居然连必胜的念头都没有,居然还要考虑战败的结果?可见辛无量的“威仪第一”,已经不仅是一种赞誉,而是一种嵌入天王教信仰内的强大意志,影响了每一个人。
“辛无量,你可不要上了洪金田的当。”杨琦一边以言语诱导,一边暗中积蓄法力,“我想改革教制之心并非为一己私利,你恐怕还未知晓,我的神剑已被冯天山所夺,他才是真正的阴谋小人!”
“既如此,老师你又何必逃呢?”辛无量一反锋芒毕露的常态:“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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