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凰正忙着扒大龙虾的壳子,巧笑靓兮地摇了摇头。
石越卿没有看我,自己喝了一口白水。然而我却注意到,他下意识地一直在捏自己的食指,指甲都被他摁红了。
我终于忍不住,拉了拉他,试探着问道:“有什么事吗?”
他回头来看我,估计是我颇为担忧的样子有些好玩,他抬手来舒展我的眉头。
“没什么事。”他顿了顿,见我仍旧不罢休,只好继续解释,“是n,图纸上有一处不太清晰,他问我核实一下。”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顿汐凰实在是点得太多,我们三个人努力了半天也没能全部吃光。临了,她居然还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问我说:“小满,今天没有甜点吗?”
我拽着她的胳膊:“你不是都吃不下了?”
她十分理直气壮地答道:“我还有一个甜品胃。”
我一下没忍住,被她逗得笑了起来。
汐凰的家住在p,离牛津街不远。石越卿这一日没有开车来,本来我想着一起把汐凰送回家去,但她坚持说不用,出门就是公交,方便极了,她才不要做闪亮的灯泡。
我嗔怪她一眼。
将汐凰送上公交以后,石越卿拉着我的手在牛津街上闲逛。我跟他说起汐凰的种种趣事,细数田小姑娘的各种好处。
“汐凰之前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特别有理,”我清了清嗓子,试图模仿她的语调,“‘小满,能给你带来极致快乐的人往往都有能力给你带来极致的痛苦,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啊。’”
他挑眉看我,“确实有道理,这是说谁呢?”
“说你啊。”我答道。
我说得理所当然,他却怔愣了一下,然后转头仔细地看我。他的眼睛里闪亮亮的,像是有水光在若隐若现。
我们从h旁边一条悬挂着大球的小路上穿过去,有一个拉小提琴的街头卖艺人在演奏舒缓浪漫的曲子。我掏掏口袋,摸出一个五十分的硬币,放进了他的琴盒子里。
石越卿看到,评价道:“有进步,这次不是一分了。”
“要有点诚意嘛。”我笑起来。
他侧头来看着我笑,看着看着,就停下来。我抬头仰视他,他的头发略长了些,发梢被风吹到额前来。这条街上都是各式的小餐馆,酒吧这个时间也热闹极了。夜空并不晴朗,伦敦特有的潮气弥漫在空气之中,似乎有一点点雨滴落在我的脸上。
“小满,”他酝酿了好久,才慢慢地说道,“你答应我,别放弃,不管发生什么。”
他的声音有点沙沙的,街头艺人的小提琴拉得有些跑调,但此刻听在我耳朵里,竟好似天籁之音。我鼻尖酸了酸,却努力笑起来。
他将我揽进了怀里。
我从他的大衣下面环住他精瘦的腰身,眼睛涩涩的,我使劲眨了眨。
“嗯,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我发誓。”
……
田小姑娘把她师姐音乐会的票给了我,然而令人失望的是,石越卿那边却因为临时要出差,不得不放了我鸽子。他跟我说的时候声音里都是歉疚,我虽然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但是还是安慰他说没关系。
我问他这次要多久啊?
他说这次要看情况,他也不确定。
于是我打了一个电话给j,约她下周四一起去听音乐会。她笑嘻嘻地问我,怎么不约男朋友呢,我只好照实回答说他出差了。
那只小鸟还贴在冰箱上,我下意识地走过去,用手指点它戴着蓝色军帽的小脑袋。
石越卿不在,我忽然空下大把时间,干脆都耗在琴房里。汐凰说我的生活太单调,怎么除了谈恋爱就是弹钢琴,还能不能有点别的事情了?
我耸耸肩。
周四那天j先约了我去喝茶,然后我们一起去。她一直对我的恋爱故事好奇不已,刚刚坐下,她就迫不及待地问起来。
“快说吧,”她眸子都亮了起来,“你们怎么忽然一下子就在一起了啊?”
听她这样说我笑了笑,但是回头一想,她倒也没有说错。我是九月初才认识石越卿的,而我们十月中旬就在一起了。为什么会这么快,我也解释不清。可是就像两块磁铁,一旦相见,贴在一起就变得顺理成章。
我还没说什么,joa道:“小满,他是英国人吗?”
“不是啊,”我瞪大眼睛,“你见过他的,他哪里像英国人了?”
joa:“他是长得像亚洲人,可是他的英文那么流利,口音又那么地道,听上去就像英国本地口音一样。”
我笑起来,她夸石越卿,比夸我还更令我开心。
“他在这里待得时间长些,这也算正常啦。”我嘴上谦虚着,心里却美得不行。
我们晚上提前了半个小时到,厅里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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