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卿,你要知道,在你父亲的那个家里,是没有你的位置的。你将来的出路,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不能靠他。
石越卿那时候不信,他觉得无论如何他也是他爸的儿子,怎么可能真的对他不闻不问。
直到初三时的那件事——他揍了伍晟安。
他那个时候爱踢球,会打架,力道又大,揍得伍晟安鼻青脸肿,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伍家那个小妹妹舒安也在,只知道拉着他哥哥嚎啕大哭。
伍晟安当时刚刚转到他们学校来,恰巧跟他同班。他妹妹那时候在同学校的附小读书,晚上放学的时候,他领着他妹妹堵到他眼前来,嘲讽地说了一句:
你就是那个被石伯伯流放了的儿子?
就为了这一句话,他下手一点也没有留情面。
他打过比这还大的架,若不是念着他成绩好,学校差点都要开除他。但那个时候他父亲没来,甚至没有打过一个电话。而这一场架打完,他父亲出现了。
石贺逼着他去到伍家登门致歉。伍晟安还肿着半边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却仍旧得意洋洋高高在上地看着他。伍母一脸冷冰冰地讥讽说,石律师的儿子可真厉害啊,把我家晟安打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刚转学的第一天就丢尽了颜面。
他看到他爹赔笑致歉,脸上的奉承之意令他作呕。
伍晟安的爹在这个时候走出来,插了一句,说老石,让你儿子道个歉,这事儿算过去了。不然伤了我们两家的情谊,就得不偿失了。
他那个时候年纪虽小,但脾气又臭又硬。本来就是伍晟安先挑衅,他仰着脖颈就是一句自己没错。他爹看到伍家夫妇的脸一点点冷下去,二话没说,直接就是一脚,踹在他的膝盖弯儿里。他没有防备,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抬头的时候,他看到伍晟安的眼神,是耀武扬威和怜悯。他听到他爹叠声道歉,中间还掺杂着骂他的声音。伍家夫妇面上说都是孩子的事情,不必这么认真,实则态度高傲清冷,看他的眼神里都是不屑。
就是那一脚,让石越卿彻底清醒了。他终于认清了他爸,认清了他在他爸心里的位置,也认清了他爸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从那个时候起,他和他爹的关系就已经降到了冰点,他和奶奶一起生活,日子跟他爹再没有交集。现在他想一想,可能早在那个时候开始,他心里就已经不认这个父亲了。伍家面前那一脚,将他心里所有的不甘和希望都浇灭的一丝不剩。
石越卿从回忆中醒过神来时,手里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
从小他奶奶就常说,自己拥有的东西才更要珍惜,人生总要有原则和取舍,有些东西他可以放弃,但有些东西他不能。
小满很快就要有一场音乐会,这一个礼拜忙于练琴和上课。石越卿觉得这个时机来得刚刚好,他庆幸自己不用把这件事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在有意无意间传给小满,他希望自己可以在她知道这件事之前,就独立解决它。
他讨厌让他爱的人担惊受怕。
他想,也许该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
这件事情石越卿甚至没有告诉左欢。联系律师,估算资产,起草文件,他的效率很高,不过几天时间,那份文件就已经放在了他的案头上。
周五那一天,他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钟了。家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有点奇怪,左欢不会睡这么早。
书房的灯亮着,他上楼,然后开门。
左欢坐在他的桌前,手里拿着那一份文件,面色严肃,目不转睛地在看。他听到开门的声音都没有抬头,石越卿愣了一下,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过了好半晌,左欢才将那份文件重新装回文件袋里。石越卿走到窗边去,点了一支烟。
“越卿,你真的想好了?”左欢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你真的要放弃守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吗?”
天空上只有寥寥几颗星星,孤零零的闪在夜幕之上。烟雾渐渐缭绕起来,石越卿把窗子打开,一阵凉风刮在他的脸上。
左欢站起来走到他身后。
“别怪我看了你的文件,你做这么大的决定,该让我知道。越卿,”左欢的语调略略高起来,“你真的要跟你父亲断绝关系?你可要知道,这份文件他一旦签了,你在律所的股份就会全部转到石在煜名下,你将会失去继承权,将来你爹的财产,半分钱也没有你的事了。”
“我知道。”石越卿说,“我本来也没有想要。”
“不是那回事啊!”左欢急起来,“你实话说,放弃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小满?你不就是要拿这些东西,换你爹再也不干涉?你跟她才认识多久啊,她值得你放弃家庭,还有这所有的一切?”
左欢提到小满的时候,石越卿忽然转过身来。
“这件事跟小满没关系,你别在她面前胡说八道。”
“呵,”左欢嗤笑一声,“敢情你都做出这么大牺牲了,人家还一点都不知道呢?一直以为你是棵万年铁树,一开花才发现原来是情圣。你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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